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思考的话,难道最鹤生也讨厌阿彻吗?
可外公也总说爸爸不爱妈妈……
最鹤生说完就想像认错似的低下头,玩自己的手,但她的脸还被清濑理惠捧着,跟只被卡住脑袋的柴犬一样,脸颊肉被全部堆到一起不说,本来就没张开的五官更是被挤成了一团。
清濑理惠,这个向来秉承小孩就是生来玩的伟大母亲见到女儿如此滑稽的模样后哈哈大笑,心情愉快地解释道:如果我不想嫁给你爸,你哥早没了,更别提你了。
说完她亲了亲女儿的鼻尖,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喜欢和爱都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妈妈希望你以后能不要那么勇敢也不要那么主动。
爱或者喜欢一个人要等待对方的回应,但是被爱或者被喜欢就能成为选择是否回应的一方了,比起前者轻松的多。嘶……不过现在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算了,记不记得住都是个问题……
然而最鹤生偏偏记住了。
还记到了至今差不多十年。
而要说亲妈的这番话对最鹤生同学未来的婚恋观没有造成丝毫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否则即使是暗恋牛岛若利,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默不作声,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那段话年以复一年地在各种场合被她回想起来。
小学时是班上同学起哄说哪个女孩喜欢哪个男孩,初中时是坐在她后桌的男生拿着匿名的、由诸多小心翼翼挑选的信纸、落笔的字迹、情感——他们拿着这样一份轻如鸿毛又重若千钧的情书大肆显摆的围坐在一起,将里面含蓄的爱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读而出,继而发出哄笑刺耳的声音。
主动喜欢在母亲看来是一件会让人吃亏的事情。
而沉寂不敢发声的暗恋,则大概是一份能让巨人心甘情愿变成杰克口袋里的,一粒豌豆般微不起眼的心意。
…………
从仙台市车站到清濑家驱车只要三十分钟。
到家不过中午,清濑正臣吃过饭便马不停蹄地返回白鸟泽,下午高中部的田径队还有训练,作为教练他得到场。
清濑理惠午睡了一会就一直呆在书房里继续新一版《深辞间》的修订工作,最鹤生在自己房间里玩手机。
房间里有两扇窗,一扇是与及川彻房间窗户相对的,一扇则是向阳开口的。
如果有事找最鹤生,及川彻会走清濑家的正门。
如果是及川彻没事找事,那么他通常会在自己房间里揉纸团砸最鹤生的窗户。
“嘿!那边那个傻妞!”
而这次扔过来的不是纸团,是糖。
还是硬糖!
砸得最鹤生脑壳疼!
“你干嘛!”她躲到窗帘后,将窗帘当做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