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伤病,清濑最鹤生的态度又回到了之前陪他去医院时的强硬。
说起来在医院的时候,那辆让赤苇京治以为自己脚不是崴了而是断了的轮椅,也是清濑最鹤生自己跑到急诊部借来的。
面对清濑最鹤生的谨慎——甚至可以说是神经质,赤苇京治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医生都说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不会有大问题了啊。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想要将“被帮助了”的人情还给对方的话,她的回报也未免太过隆重了。
“清濑你,该不会是那种别人对你好,你就要用一百倍的好还给对方的类型吧?”
虽然带了点调侃的意味,但赤苇京治对天发誓自己说这话时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清濑最鹤生听见他的问题,没过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不是的。我……我有个朋友,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她就很照顾我。我原本其实是排球部的经理,对篮球没什么了解的,她就一边要忙社团里的事情,还会抽空一边带我。
“但是班上有人……不太喜欢她,那些人不想让她有朋友,她在班上也会跟我保持距离,说这样对我们都好,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也被欺负……可我可我根本没有回报过她的好,一点也没有。”她抿了抿唇角。
暑假是只属于学生的假期,少了上班族,再运气好一点,电车车厢里从头望到尾也看不见几个人的影子。
有的话有时候只有在面对不那么熟悉的人才讲的出口。
在空气沉淀的这段时间里,车内广播和轰鸣声逐渐变得明显与刺耳。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她的朋友。”
第58章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她的朋友。”
说完这句话的最鹤生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发烫,她的脑袋埋得更低了一点,披散在肩后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自后颈处分成两股轻飘飘地垂落,严严实实地把她的脸挡了个大半,却露出了原本藏在发间的、跟她脸颊一样蒙着层薄红的耳朵尖尖。
赤苇京治看着她,只感觉她所遇到的困难是自己仅凭现有的情报和在车上三言两语的建议就能解决的。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这话我只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他们同时出声,电车运行的轰鸣声被编织进他们的言辞之中,最后只有赤苇京治听到了最鹤生“不要告诉别人”的请求。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有点没听清。”
赤苇京治望着她,好脾气地重复:“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最鹤生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点点头:“有。”
“什么?”
“暑假回来之后我再带你去医院做两次检查,你别躲着我就行啦。”她的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