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鹤生挂断仙石要的电话后扭头就向亲妈大喊救命。

“妈妈我不去兵库你救救我好不好呜呜呜!!!”

平时学习都那么忙了谁还有空去压腿下腰啊?!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喜欢跳国标。

再说前段时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脑子都变成浆糊了,还有物理在不停地向她索命,谁有空去练那个!

谁!有!

清濑理惠倒是没想到最鹤生反应会这么大,最鹤生从前对练舞这件事心态还挺积极乐观的,舞蹈的体能课虽然很痛苦,但是她一直安慰自己这是在为更好的学习做准备。

无论学习还是工作,身体都才是革命最根本的本钱。也只有不跳舞的时候灰二会拖着她一起出去跑步。

然而以前在家,家里舞蹈砖舞蹈把杆都有,都是仙石要来清濑家住的时候买的。最鹤生从前甚至能倒挂在把杆上背书。

可她现在不能了。

她弯得下腰劈得了叉,但仙石要嘚吧嘚吧说的那一堆什么踩胯搬腰撕腿,都是能疼出人命的——而这还是在练习没停过的前提下。

像最鹤生这种隔了几个月都没碰过舞蹈杆的人,筋和韧带全部缩回去了,踩胯与送死无异。

没人能懂她的痛。

就连清濑理惠也没懂。否则她也不会和最鹤生的爸爸一起出去旅游,还跟仙石要说好要把最鹤生送过去。

“票都给买好了,你就去一趟呗。”清濑夫人很心大,她从没见过最鹤生被搬腿时嚎得跟鬼似的样子,“你舅舅有分寸的,他又不可能把你弄骨折。这么想是不是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你就在关西跟你舅舅过几天,到时候等新年我们和阿市他们家一起找你去稻荷大社初诣哈。”

听听,这是亲妈能说出的话吗?

最鹤生如遭雷劈。她眼泪汪汪地看向灰二,然而对方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神色:“现在不见,等新年的时候你也是要见到他的。

“要不然你现在开始开始压腿?到时候说不定可以不那么……嗯……痛苦。”

灰二的用词很沉重,语气也很很沉重。他憋笑憋得实在辛苦。

虽说抱佛脚的效果在舞蹈和竞技体育里都是一样的差,但练了总比没练的好。于是当天下午,最鹤生在饭厅写作业的时候便开始了她的开软度大业,她做了个很标准的横劈叉,把自己夹在两条分开的椅子中间。

竹青庄另外三位男士听到开饭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几个大老爷们被吓得花容失色,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大腿根部持续不断地传来一阵阵的幻痛,最后连晚饭他们都是各自端回房间吃的。

回学校拿期末考试成绩单的那天,最鹤生身上那种被自行车碾来碾去的酸疼终于在她临时抱了大半个月的佛脚后稍有缓解。她顺便把要带去兵库的行李全部打包扔去了竹青庄。

灰二的驾照考下来了,他主动要求送最鹤生去新干线车站。

虽然据陪同练过几次车的尼古前辈说,他不知道为什么灰二的车技能通过机动车考试,但最鹤生并没有过多怀疑自家哥哥的能力,不顾尼古前辈“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搬行李,不要想不开啊最鹤生”的劝说,她仍旧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新手上路的清濑司机。

大概是学校体贴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放假的心,成绩排名虽然被贴了出来,但是考虑到大家可能都不太想去看,所以干脆把年级排名直接印在了要发下来的个人成绩单上。

最鹤生一拿到成绩单的纸,目光就直奔物理一栏。

89……没上90……啧!

至于年级排名她挤进了前三,正好是第三名。正巧此时水谷雫转了下身,趁着讲台上正在嘱咐寒假注意事项的老师不注意,最鹤生冲她挥了挥手里的成绩单。

水谷雫垮着个脸,比了“V”给她。

啊,第二……那看来第一是赤司了。

最鹤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去触水谷雫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