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职业舞者,张扬反倒是他们需要的素养。
畏首畏尾的人会被淹没在舞池之中也是理所应当。
舞者,只要起舞,技法和舞步的组合其实都是次要,他们最该考虑实际上应该是如何将自己变成一簇火。
万物趋光。无人不爱鲜活的生命。
牢牢地抓住每一位观众的眼睛,才是舞者最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毕竟在舞池之中,要是能让同时也身为观众的评审员,连看其他组合的想法都失去了,又何愁拿不到奖。
而宫侑……是那种将自己的喜恶摆在最明显的地方,并宣告天下假如不符合他的喜恶,达不到他的标准,那就赶紧从他的视野中滚出去的蛮不讲理、却又自有其道理的家伙。
说他是冰棱都不准确。
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液氮。
承受不了他“低温”的家伙,也不能说是废物,反正不配和他站在一起是肯定的。
可偏偏,这世界上有一种脾气特别好的生物。
只要没有踩到她的雷区,只要没有让她产生厌恶的情绪,她就会非常善于拆解他人听起来不耐烦的言辞,并分析其中可能会导致他做出这样表达的可能,再然后去体谅对方的坏脾气以及这种特殊的与表达的方式。
兵藤清春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最鹤生。
宫侑的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但她却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倒笑着说:“没有很遗憾啦。就是感觉如果又能吃到好吃的,又能能遇上你们,今天肯定会更开心的。”
最鹤生笑起来时眼角上翘的弧度相当明显。
什么鹤啊……根本不是鸟类,而是狐狸吧?
不都说眼角上翘是狐狸眼吗?
她一笑,宫侑脑子里那些早就加载好的恶语词库就自动给卸载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算了。
他发出“啧”的一声弹舌音,偏过头去。
一旁的宫治夹了块腌菜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
宫侑大概是天生就把嘲讽讥讽、阴阳怪气的属性给全部点满了。要是他的性格有最鹤生十分之一的好,他俩还真的不至于天天吵个不停打个没完。
最鹤生很好。
连宫侑这种傻X都能容忍的人,除了好,就只剩下傻了。
宫治不太想说最鹤生傻,虽然他心底确实有点这样的想法——啊,说到这里,就又不得不感慨一句他们果然是兄弟了。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宫治比宫侑沉稳不少,但本质其实相差不多。只是宫侑习惯直来直去,而宫治的沉默也扩大他们之间的不同而已。
可饶是最鹤生这么好,宫治也没想过要说“我把自己的那份茄子天妇罗让你吧”这样的话。
至于理由,这很简单。
她还没重要到能让宫治说出这种舍己为人的话。
也没重要到能让宫侑答应她放假要不要出去玩的邀请。
宫侑没多思考:“没空,要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