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们在难为清濑。”邻座姑娘看了一会儿说,“她物理随堂测试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么痛苦!”
“噢!我可怜的清濑!”有人用夸张的翻译腔嚎了一嗓子。
“那要不换个问法吧?”家政组长改变思路,“清濑同学!”
“在。”
“主动向别人告白!和!你被人告白!”
“你会比较喜欢哪个?!”
“……”
最鹤生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个问题能勾起很多很狼狈的回忆。
即使她已经能神色自然地面对,也不代表以前流过的眼泪是假的。
去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真累啊。
尤其是努力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更累了。
她以前和真城最高讲过很多关于“努力”的大道理。
譬如说,以为努力就会有回报,其实是一种很傲慢的想法。
但放在现实里,没有人会喜欢努力却又得不到回报的感觉。
而喜欢一个人的努力,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需要付出的努力,都不相同。
才能是会开花的,球感是可以靠磨砺的。
那么喜欢呢?
连脚踏实地付出的努力都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的事情,放在由各种激素引发的一连串生理反应上就更难说了吧?
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说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的“我喜欢你”,他就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
可一定要说的话……
“我会选后面的那个吧……”
她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发梢,听见为肉食系投出宝贵一票的选民们欢快地鼓起掌。
嫁给像爸爸一样的男人,然后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女人。
最鹤生觉得这句话很好地概括了她之前十五年为自己做出的那些规划,可父母爱情的顺遂似乎没有沿袭到她身上。
清濑最鹤生有清濑最鹤生的人生。
在很小的时候,当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茫然和恍惚。
然后这份希望能够复刻父母经历的幻想,随着暗恋的失败而被彻底打碎。
她确实不再喜欢,也不会再对牛岛若利有关的事情有太多反应了。
可对于恋爱这件事情,却还是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
最鹤生觉得自己像一只自闭的蜗牛。
只是被戳了一下就缩回了壳里,一点也对不起当初信誓旦旦和真城最高讲大道理的那个自己。
——好逊。
“好逊。”
宫治皱着眉头,他最近被宫侑烦得不行,再这样下去年纪轻轻就会留眉间纹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