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真挚的愿望这是不可能被实现的。
否则早在十年前他就应该获得这样的能力了。
不然叫他们让开?
……不,还是算了吧。先下楼,去711躲一躲。
桐山零想,反正再过半小时,他们总该走了。
这个想法一经萌发,桐山零便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掉头,准备无声且迅速地向楼梯直奔而去。
此时他的愿望依然是成为一个透明人。
因为就算他再怎么努力,脚步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也是无法掩藏的。
只能寄希望于那两个人的对视可以更加深情一点,最好深情到不被周围任何人和事打扰到的程度。
用抱头鼠窜这个词形容眼下的桐山零或许不足为过。
但天不遂人愿这个词之所以能被创作出来,也是有足够且坚实的事实做为基础的。
“桐山君?”
桐山零听见有人在叫他。
而且声音相当耳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这个声音和一个名字连系到了一起,然后扭过头,用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男生也将头转了过来,桐山零看清他的脸。
桐山零笃定自己在哪见过这个男生。
可今日运行过负的大脑不能帮他迅速翻找出那段记忆,好在强行搅动后他还是收获了除了一阵从太阳穴深处传来的隐痛以外的有效信息。
然后桐山零的表情就凝滞了。
“最鹤生……”桐山零艰难地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有……宫侑君……”
“晚上好啊……哈哈……”桐山零一边干笑着,一边由衷地在心中祈祷:
神啊,如果,如果你能听到我的愿望的话……
求求您现在让我变成空气吧…………
撞见正在热恋中的邻居什么的……也太尴尬了……!!
好巧不巧的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他拥有同样“神啊让我变成空气吧”想法的人忽然还有一个!
无辜路人除了桐山零是没有第二个了。
至于宫侑,他是大赛型选手,再让人紧张的场面他都从没露过怯,更别说想要退缩。
最鹤生的脸颊从沾满眼泪被风吹得有点清凉飙升到可以煎熟鸡蛋的炽热只用了五秒不到。
在这五秒之间,她久违地体会到了脑袋短路的感觉。
而上一次让她慌张到这种地步的事情,还要追溯到小时候及川彻突然往她身上扔松毛虫的那会儿。
及川彻当时并没有蔫坏到直接扯开最鹤生的衣领,把松毛虫扔到她的衣服里——《花与爱丽丝杀人事件》里的女主,就曾经干过把蜜蜂扔到了喜欢的人的衣服里的缺德事,最鹤生看后只想嫌弃她活该又神经——他只是把那只松毛虫扔到了她的肩膀上。
其实原本只是最鹤生在原地蹦两下就能解决的问题,但偏偏她认出了那个忽然飞过来的棕红色长毛生物是松毛虫,然后最鹤生的小脑袋瓜就宕机了。
最鹤生惊声地尖叫,慌乱地用手去拍打那只松毛虫。
结果自然是虫体上的毒毛扎进当时还只有几岁的幼儿肌肤之中,让她在两个小时后便开始全身大起疱疹,断断续续地发了几天的烧。
人在混乱混沌的状态中总会做出许多与自己本意相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