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鹤生没进过桐山零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

这时宫侑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宫侑】:你把耳朵贴到墙上

【最鹤生】:做什么?

【宫侑】:照做就行了

好吧。

最鹤生坐起身,将耳朵贴近床头的墙面。

然后没一会儿,她就从老房子隔音不太好的墙壁对面,听见一阵时短时长的、笃笃笃的声音。

一直到这阵笃笃声停下来,最鹤生也没发现其中的规律。

她不明所以地重新钻进被窝,这时宫侑又发来消息。

【宫侑】:这下你该信了吧

最鹤生:“……”

搞半天原来只是在证明桐山零的床头在哪啊。

【最鹤生】:你不是睡地上吗?

她想起宫侑和桐山零在关东煮店里的对话。

【宫侑】:我洗完澡出来桐山已经躺地上睡下了

最鹤生:“……”

她想跟宫侑说,起床之后记得谢谢人家,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这个立场。

入夜后街边的路灯依然零星亮着几盏,映亮多摩川的流水。最鹤生躺在床上,能透过六楼的窗户看见底下朦胧粼粼的水光,晃得她睡意渐浓。

她不知道该跟宫侑说些什么。

她和宫侑之间的话题一直不多,每次见面又都是鸡飞狗跳。

不过要说那些回忆糟糕,一文不值,最鹤生却不以为然。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喜欢自己的宫侑。

又或者说,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被喜欢。

但是人不应该享受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

不喜欢就要拒绝,划清界限。

她应该明确地告诉宫侑,我不喜欢你——这才是对的。哪怕宫侑也不想听到这种不尽如意的答复。

然而自从宫侑向她表明心迹,最鹤生再见到他,要不是在训练,再不然就是比赛。

影响选手竞技心态的人都应该被拖出去烧死。

就算清濑最鹤生也不能例外。

在代代木那会儿,宫侑输了比赛。

比赛结束后,他从选手休息室走出来,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最鹤生就又不敢和他说了。

可到底是怕给比赛输掉的选手雪上加霜、再添一层伤心,还是只是怕这个叫宫侑的大男孩伤心,最鹤生没有细想过,也没能细想过。

毕竟在恋爱这件事上,她比宫侑多出来的经验还都是暗恋和失败相关的。

今年暑假不去跳舞了吧,虽然舅舅说不定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