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取胜时,粉川清和才流露出一点雀跃。

“家主不允许我赢你。”她将棋子投入棋笥,声声脆响如同薄冰破碎,细瓷绽裂,“但是我忍不住。你棋艺太差了。”

狗卷棘明白当然不是因为他棋艺太差,而是因为她棋艺太好。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不觉得被冒犯,只是想笑。

千草礼仍在外面窥视,映在纸窗的人影动摇不安,仿佛下一刻便要推门而入,但狗卷棘已不再为此感到不快。

他和清和一起一粒粒地扔起了棋子。

“我还没有见过言灵呢。都说很厉害,到底是什么样的?”清和缠着他要看见识言灵,“你输了,就罚你说句话。”

她亲昵的举动终于超出千草礼的底限。

人影在窗上放大,投上了棋盘,眼看就要笼罩清和的笑脸,为她带去阴影——

狗卷棘赶紧说:“不许动。”

影子和清和一起定住了。

出口后,狗卷棘才发现有些不妥。

清和早已超过了她为自己划定的界限。

她一手托腮,越过棋盘,维持上半身倾向他的姿势不动,只有头饰的流苏在空中无着地晃荡。

狗卷棘从术式传来的拉锯中感受到,婚约对象的意志远比看上去坚韧。

她在抵抗言灵的力量。

她会受伤的。

狗卷棘急忙松开了控制,影子与清和同时恢复了行动。

下一秒,粉川清和拉开距离,千草礼叩响门扉,两人的单独会面就此结束。

不许动。

这是他和粉川清和说的唯一一句话。

今天他想为短暂相处过的同龄人说一些别的话。

“这孩子说是呢。”

狗卷棘的头被五条悟按得低下去。“……鲣鱼干。”

“这孩子说有条件呢!”

粉川家主:……

这根本是同一句话吧???

“长话短说,你们能给出什么好处?”

“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粉川家一定尽力。”

潜台词:做不到就赖账。

“安心安心,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一定能做到的。不如订个契约?”

“那如果没有找到粉川清和呢?”

“我出手,还会有找不到的人吗?”

粉川家主踌躇片刻。

虽然不能排除五条悟等人是粉川清和同谋,借助契约为她铺路的可能,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就算在契约中吃亏,但只要抓住五条悟的把柄,呈给上面,他就能够得到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