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默念,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遭殃,你也必须如此才行,然后说——

“生气吗?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愤怒。你也必须如此才行。”

有了这句狠狠击中魇梦好球区的台词,清和甚至不需要太注重神态演技,只要一如往常就好,她拉开距离,一副恨不得甩脱魇梦的模样。

但说过这番话后,同样的举动,在对方眼里,却有了全新的意味。

宛如一个坠入爱河而不自知的少女,将恋慕扭曲成了心上人一般的病态模样。清和抬起眼睛,眼底是明灭的波光,极大地取悦了魇梦,让他爱怜得不知如何是好。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一般,少女喃喃,紧紧揪住床单,努力证明自己的厌憎与仇恨,却不知反而将自己脆弱的心捧在她最不愿意让其看见的人前。

“你也必须出离愤怒才行。”

魇梦听了,不怒反喜,淡青的眼珠雾蒙蒙的,宛若已经死去的池塘。心脏已经停跳多年的鬼罕见地感受到呼吸炽热起来。

在他眼中,无垢体的教育还是给清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比方说,她就不怎么会骂人,翻来覆去都是文雅的修辞,最激烈的言辞在他耳中也像画眉啼鸣,不仅不让他生气,反而让魇梦心痒难耐。

这样可不行呐,他须得克制,这可是献给大人的祭品。

他将清和的碎发挽到耳后:“清和小姐,让我再愤怒一点,让我再尽兴一点。我可也怀抱着和你一样的心情。”

宛若杂隐隐回应少女绝望的告白。

而清和的回应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心事被戳穿,一把推开了他,魇梦跌坐在床,捂着嘴唇大笑。

因为波动过大,他遮蔽心音的手段短暂失效了,清和窥见了他心中所想的画面。

流血的羔羊抽搐着身体,愤怒的黑眼睛流出一滴眼泪,打湿了无瑕的皮毛。

当羔羊终于失去生息后,他爱怜地将其抱在怀里,轻轻贴上脸颊,哼着歌谣,仿似它并非由他亲手献祭杀死,而是由他哄入睡眠。

清和:“……”

场景过于糟心,以至于她差点关掉术式。

白费她想出的变态情话,这画面完全是精神污染,一点情报都没有,彻头彻尾是没用的垃圾。

果然,他人的恋心依旧令她乏味无聊,只想一脚踢开。

只有棘与他们不一样。

他是伴月的白鹤,身姿蹁跹,心音轻盈,永远也不会让她感到厌倦。

*

“这里也不是。”五条悟得知事情的原委,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塞给辅助监督,“不用我说,容器的事情在我回来前保密。”

这次直面不靠谱的五条悟的又是倒霉的伊地知,他连连答应,将车门打开。

五条悟又叮嘱虎杖悠仁:“好好控制那个人,别让他跑出来,不然我也没办法去死刑场捞你。”

“惠,记得和他讲点常识啊!”

五条悟抓住脸色漆黑的狗卷棘的后领:“接下来就是找人的时间啦。”

撇去性格不提,五条老师是找人的最佳人选。狗卷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