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之前看到过的那个大个子,负责推轮椅的那位……唔,他弟弟。”

耳边传来魔术师的话语,听声音都能觉得对方的心情不错:“是非常优秀的魔术师。虽然现在也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但是我还是蛮有自信能够帮上忙的。”

洛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话。

如果他自己真的只是个寻常的中庭人,或者哪怕是范达尔本人,都不应该对于这句话产生任何多余的过激情绪。

但是一想到他的魔术师将这种联同灵魂都被攫取被异化被固定在某件魔术礼装上的做法称之为“退休之后的打算”,他就总会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懑。

“他不是都已经抢了你的工作吗。”

洛基说:“为什么之后还想继续合作。”

魔术师低垂下眼睫毛,半响都没有吭声,于是洛基继续追着之前的话题重申道:“而且你都没有想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即便如此。”

等了好一会儿,他的耳朵旁边才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能够遇见,真是太好了。如果之后仍旧能够成为那个人的一部分力量的话,以这样的形式作为结局,我想应该也不错。”

这句话描述得语焉不详意味不明,就算是洛基还背着一个“当地魔术师”的人设的话,应该是完全听不懂的才对。伊芙的下巴尖靠在金发男人的肩膀上,她的解释里带着些歉意:“抱歉,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您理解为不同魔术体系的辛秘好了,唔……我的魔术名不止这么长的。”

魔术师意有所指,但洛基并没有听进去。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明明从小到大他自己的体温就会比别人都要低一些,可是明明应该如此才对……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却觉得自己的耳廓以体感明显的速度在升温。

他把魔术师从背上放了下来,对方现在的身体状态,靠墙站立是没有问题的。

“我累了。”

洛基宣布:“这里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了,你就现在联系你的朋友们吧。”

伊芙愣了一下,随后开始慢吞吞地掏手机……手机呢?

对于现代科技虽然有着足够的了解,但是仍旧不那么熟练的伊芙·爱因兹贝伦,显然和那些手机一刻不离手仿佛一个外接器官的现代年轻人有些格格不入。

手机应该是直接被落在了之前炸毁的咖啡店里,如今已经跑了这么远的路程出去,再回去找手机显然不现实,更不论那些来路不明的“神盾局探员”为什么要不惜以引爆整家店铺为代价杀死自己——这显然违背了神盾局一贯以来的逻辑。

“或许你可以考虑用使魔来通信。”

洛基提醒道——一个不了解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联络手段之中使役魔是最常见的那一种,而这种程度的暗示,足够让对方想起来她还有两只小鸽子可以用。

噢好吧,白鹳骑士,以奥丁的渡鸦为魔术源流演化出的使役术式。仔细想想,这家伙的魔力形式和阿斯加德还真的有些说不清的联系。

伊芙如梦初醒般点点头,伸手在空间中一划,两只围绕自己上下翻飞的白鹳飞过屋顶,朝着斯塔克工业的方向扶摇而……

——被一个老熟人在空中截住。

穿着崭新战衣的少年在建筑物之间荡了个来回,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