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神祇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坐在沙发上不错眼地盯着白色的背影,每时每刻都在怀疑神生。
“……提供灵魂和炉心是什么意思?”
他最开始先是去问了埃尔梅罗二世,这位中庭人据说是一个魔术流派的君主,那他一定足够博学。
现代魔术科的君主推了推眼镜,表示很多魔术师的尸体都会保有大量的神秘残留,这在魔术层面上是非常珍贵稀有的魔术材料,反正人死都死了,这大概可以类似于人类之中的器官捐献协议。
“哦……”
索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攫取灵魂怎么听都像是恶魔的行径。反正遗体捐赠协议是他徒弟的个人自由,埃尔梅罗二世虽然觉得自己的弟子和神签下契约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
“你弟弟眼光还不错。”
埃尔梅罗二世以一种“买东西很会挑”的语气说道:“爱因兹贝伦的魔术炉心应该是整个地球——嘛,我是说整个米德加德最为强大的人造人炉心,而且在这个神秘逐渐衰退的时代应该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了,说动他来拯救世界代价可真不轻。”
索尔:“……”
不行,魔术师都是神经病,和他们根本没办法沟通。
至于那句“眼光还不错”,则是被奥丁之子顺理成章地联想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就算他一个魔术都用不出来,在鬓发里编入别人的头发到底是什么含义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毕竟自家父亲奥丁的鬓角就常年垂落着弗丽嘉的一缕头发,它们互相缠绕在一起,于过去的几千年里不分彼此。
于是,一大早无所事事的奥丁之子就这样托着下巴满目惆怅地蹲守在了魔术师的临时工房之中。
伊芙自诩足够专注,让常人觉得如芒在背的目光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原本乐天派又开朗的神祇能够在一夜之间换了一副样子,仍旧是足够让人惊诧的怪事。
“怎么了?”
伊芙升起坩埚炉和酒精灯,用一根水晶棒搅和着其中不断变化颜色的液体:“你满脸都是心里有事的样子……如果是和苏尔特尔战斗的事情的话,我想初步的作战部署弗瑞局长和我师父都已经给你各传过一份文件的才是。”
“咳,我想问问,呃,是关于洛基的事情。”
他确定兜帽之下的魔术师满头银白色的长发不沾染一丝黑色,也就是说这种把别人的头发编进辫子里的行为到目前来看应该还是他弟弟单方面的举措。
将加热后的液体倒入锥形瓶里,随后注入魔力静置,伊芙转了个身坐在靠背椅当中问道:“你想问些什么?我得说,我对你们的家庭关系其实不是很懂,毕竟我也没有过类似的体会或者经验……”
“不,我,呃……”
索尔张口结舌地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你把灵魂卖给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