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大概是没什么可害怕的。”

洛基哂笑了一声:“不过那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脑子的缘故。”

阿斯加德无所畏惧,他们几千年来都是九界的执牛耳者,奥丁带来的和平延续了太久,在卢恩的加护和庞大的神力之下,似乎就只有关于未来的那么一丁点预言,能够撬动阿斯加德人放松了太久的神经。

“——那你也一样吗?”

诡计之神愣了愣,轻轻摇头。

“我不是阿斯加德人。”

他当然也曾经妄想过自己是天生的奥丁森,但是现实不容假设,那些预言也逐渐变得清晰而不容错认。

当然,人造人确实也不曾有恐惧的情绪。绿色的眼睛打量着身边的魔术师,在协议达成之后的几天里,他们在梦境空间中进行过数次短暂的会谈,目的是为了交换卡达菲尔斯和神盾局之间的情报。这位不死的魔法使似乎是决定利用圣杯来攫取真正的第三法,从而让他漫长挣扎着的生命获得解脱。

“如果不能够安稳的永生的话,死亡其实也不错。”

在忙碌的过程中,偶尔卡达菲尔斯也会发出如此的感慨。这种对于生死淡然处之的心态,让他莫名地觉得和某个人造人格外接近。

年轻的神不能理解。

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一千多岁的年龄实际上也刚刚成年没多久。索尔现在有一千五百岁,即便如此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会在中庭找了女朋友就冒冒失失把对方带到阿斯加德,然后被奥丁嘲讽那像是“上不得餐桌的羊羔肉”的冒失青年。

而死亡就是更加遥远的词汇了,他和索尔在战场上互相杀死了不少敌人,但是那在他们看来只是异族的怪物。在还没有一柄阔口大剑高的年纪里,索尔就学会了挥舞着拳头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逞英雄,宣称要杀光那些怪物了。

“Slay them all!”

年轻的索尔说道:“我总有那么一天……”

因着这些伴随回忆滋生的负面情绪,他严词拒绝了在命运的那一刻到来之前前往复仇者联盟大厦的邀请。

“门都没有!”

梦境当中的场景可以由心情自由变换,反正圣杯战争的令咒会将他们牢牢联系在一起。于是在数次的会面中,依照着个人喜好,场景切换过阿斯加德的花园,弗丽嘉的魔术工房,爱因兹贝伦的凛冬古堡和埃尔梅罗二世空荡荡的现代魔术科教室。诡计之神高高扬起下巴,表示如果硬要他和索尔那个傻大个同处一室的话,不如先从他的尸体上碾过去。

而伊芙显然习惯了这样夸张的修辞手法:“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现在还要你待在卡达菲尔斯的周围的话非常危险,那家伙的诅咒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