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那也得是好看的野花啊。

和薇笑道:“放心吧,她勾不走。”

那大姐恨铁不成钢:“你别犯傻,男人都爱俏,可别信他们的鬼话,看紧些才是真的。”

和薇有些无奈,笑了笑,叫跟刘明瑞一起远远守在马车边的彩溪过来,拉着她的手跟这大姐笑道:“你瞧瞧,我这丫鬟好不好看。”

瞧瞧我家那位爷能看得上你们村里的野草不?

彩溪蹲在和薇身边,笑意盈盈,大大方方地任由几个妇人左看看右看看。

光是这气度,就吊打那叫芳子的姑娘了。

那大姐一拍大腿道:“好看,又漂亮又喜庆,怪道人家说娶媳妇要娶大户人家的丫鬟呢,就是不一样。”

她也说不出来是哪儿不一样,只是觉得拿芳子跟这姑娘一比,就像是山鸡撞上了天鹅。

她拉着彩溪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爱得不行,不由问:“姑娘定亲事了吗,我家……”

“娘!”

不远处拿着锄头的一个黑黒壮壮的小伙子打断了大姐的话,他皱着眉,看起来很不高兴,扫了彩溪一眼,道:“我说了我喜欢芳子,这辈子除了她我谁都不娶。”

那大娘白眼一翻:“我说你表哥,不是你,这么好的姑娘你个二傻子哪配得上?”

转过脸又笑着对彩溪道:“我家外甥是个读书的秀才,今年十八岁,家里有房有地,条件正经不错,你愿意不?”

彩溪被当众问婚事,难免有些脸红,但神色倒是不变,笑眯眯道:“哪有您这样当着主子的面挖墙脚的?”

“哎呦,是我的不对。”

大姐还要说话,那边九爷听到了小孩儿的话,笑眯眯地往那边走去。

大姐立即顾不上彩溪了,和几个妇人一起紧紧地盯着九爷,还非要拉着和薇一起,可以说非常有八卦的热情了。

就见九爷跟没看见那姑娘似的,只招手叫那小孩儿过来:“你小子原来是这个村的啊!”

他屈指就是一个脑瓜崩儿敲在小孩儿光溜溜的脑门上,见他捂着头泪眼蒙蒙,顿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一副大仇得报的幼稚样子。

那小孩儿伸出手:“你欺负我,给我两个铜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九爷第一次被人勒索,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道:“我没铜板。”

那小孩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看起来很厉害,怎么会没有铜板?”

九爷被“厉害”这个词愉悦到了,嘴角飞快一勾,但还是认真道:“我真的没有铜板。”

只有银子。

小孩儿却不懂九爷的文字游戏,在他的认知里,铜板就是最好的东西,银子听都没听过。

他狐疑地看了九爷一会儿,失望地垂下了小脑袋,委屈不已:“那我就白被打了吗?”

“怎么能是白打呢,你不是还笑话我了。”九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