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点点头,没再多说。
大厅依旧奢侈地点了一圈灯,中央擂台四周坐席,大小是主馆的十分之一。
“好了,这里是新加入者的登记处。”木制半开放式前台,储物架上堆着一沓沓文件,角落里隐约可见几串古怪的骨链垂挂其上,大抵是某位持有者的癖好。
接待员往柜台前一倚,也不进去,就这么看着他们,笑容十分标准:“那么,先来看看二位有什么专长吧。”
话音刚落,她伸手拍上某个按钮,大厅深处陡然传出栅栏升降的声音,下一秒,某个庞然大物如行走的山岳般高高跃起,直冲五条!
千钧一发,五条头都没抬,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左侧轻轻一让,恰好与“山岳”的冲势擦肩而过。那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壮汉一击落空,怒吼着还欲扑撞,整条左臂突然一麻,触电似的剧痛起来。
他下意识甩手,却没能挪动,反而令那股电流愈发激烈,每块肌肉都在癫疯似的抽搐——痛极了,他终于扭头看去,见左上臂被黑发年轻人单手擒住,五指轻轻合拢,过激的电流便瞬间蹿上半边身子,整个人都麻痹了一瞬。
“别碰他。”
夏油沉声说,额发下露出一双墨黑色的眼睛,肃杀感冷冽地往外涌。
壮汉奋起怒吼,抵着电击感抡起右拳,狠狠朝夏油挥去。他丝毫不慌,空着的手在覆盖到手肘的驱动铠上拨弄几下,位于上臂的两块装甲突起、位移,小股蒸汽“嗤”地喷出。拳风将至,夏油以壮汉左手臂为轴猛然发力,驱动铠轮转发出牙酸的咬合声,令他擦着攻势腾空跃起。
滞空半秒,夏油松开钳着壮汉的手,足尖在他肩上轻轻一点,单手将驱动铠输出功率调至最大——乘着引力笔直坠落,超过三百公斤的力道狠狠砸向下颌要害!
壮汉没少打过架,眼看冲击在所难免,索性伸手去抓夏油的领子,打算以擒抱式化解力道,顺带拼个两败俱伤。他心道这小子身体肯定没他结实,届时受了重伤,看他还狂不狂得起来。
粗壮的五指揪住衣领,死死收紧,壮汉欣喜若狂地等着二人坠地,几乎能闻到每个初参赛者血沫横飞的腥涩味——
“砰!”
指尖先是滚烫,接着瞬间一凉。
落地的只有壮汉。
全力一击彻底命中,下颌遭受悍然击打,颅腔内部都在发晕,眼前天旋地转,气管梗硬得像要炸开。夏油松开他,缓缓站直,右臂上的机械铠反射出阵阵寒光。
他整了整衣襟,偏头对接待员说话。侧脸线条凌厉深邃,像一把出鞘的刀。
发生什么了?
壮汉茫然地想,视野被染上磨砂似的猩红。脑震荡短暂掩盖了痛觉,他抬起手想看看自己为什么没能抓住这毛头小子,却在下一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