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地回头,巨蟒节节炸开,零件喷了满地。
“……”赛德咧嘴笑,双肘关节彻底脱臼,割裂伤遍布全身,却在那一瞬爆发式地挣开了虎杖。他重新站起来,拖着双手往前走,身形比起人类,倒更像某种不知名的狂兽。
虎杖咬紧牙关,血液直冲脑门,原始冲动叫嚣着要他扑上去与赛德撕咬。他头痛欲裂,视野逐渐发昏,却仍挡在伏黑身前,本能地保护这位看起来不擅长单兵近战的人。
情势紧急,伏黑手忙脚乱地回收零件,令蟾蜍蹲在脚边伺机而动。他看出虎杖的状况不好,自己的额角也被刮破,血不偏不倚淌进眼睛,刺激得泛起泪花。
“别是真要来收尸吧,”他暗暗攥拳,“——那个笨蛋教官!”
头顶轰然炸响,一道白光从高处坠落,重重砸进擂台。巨响与尖啸同时传来,似空气被利器割破,渗出粘稠辛辣的液体。
三人同时被飞尘蒙住视线,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咳……咳。”尘埃渐渐消散,赛德颓然跪地,前额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弹孔。那块皮肤霎时变得青白发紫,一滴血都没留,眼白却慢慢上翻,往后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虎杖右臂突然一轻。他愣愣地偏头,看见驱动铠铁灰色的残渣飘在空中,从神经网络到核心都彻底解体,笨重地脱离手臂,七零八落摔落地面。
切割面整齐光滑,像只用了一刀。
后颈传来刺痛,他伸手去捂,却只摸到一手水渍。麻醉弹注入体内,超量药剂以极快的速度起效,令虎杖软软倒下。
伏黑驱散粉尘,连连咳了几声,终于看清场中站着的人。
“您可真会挑时间。”他揉开眉梢的血,甩甩手,“这回又看上什么了?”
一地狼藉中,五条信手收回薄如蝉翼的驱动铠,愉快地笑出声:“八号工厂的毛豆馅饼,比‘糖公爵’还甜。”
“所以?”
“所以我买了两箱。”
不靠谱的教官终于赶来,伏黑捂着伤得最重的左肩挪到虎杖身边,戳了戳这人的鼻尖。
“没死。”
五条不满道:“当然没死啦,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对了对了,东西呢?”
这话问的可真好。伏黑沉默片刻,指了指呼呼大睡的虎杖,“在这儿。”
他简单交代了来龙去脉,过程中五条一直捂着眼罩,肩线抖个不停,就差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了。
“所以这小子全部打进去了?还一点事没有?”他用打着笑颤的声音问。
伏黑点点头,“至少在被您击晕之前,看着都不像随时要死的样子。”
他这时才注意到格外安静的竞技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