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庄重的古堡礼堂已化为废墟,桌椅残骸满地都是;雕塑碎了好几樽,瓦片与盆景的淤泥混在一处,地板上全是泥印。储物间的墙壁穿了个窟窿,阳光噌噌往里蹿,照亮一幅被压在餐盘残骸下的印象派画卷。
灰原和七海带着二楼的三个人下来。狗卷捂着喉咙咳得天昏地暗,真希提刀蹙眉,一副想砍死钉崎的怒容——至于钉崎,她骂骂咧咧地收起钉锤,为自己挂彩深感不满,还得伏黑杵着拐杖勉为其难安慰几句。
交谈声落入耳中,五条露出一个安定的笑,“放心,过啦过啦。”
听得此言,虎杖也回以灿烂微笑,还没支撑多久,就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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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伤员全部送去医务室,三位军官聚在破烂礼堂里面面相觑。
“修缮得花多少钱啊!”灰原泪崩,“这次损毁面积堪比您十年前入队了,简直不是人!”
五条翘着二郎腿,嘴里含了颗薄荷糖,说话有些含糊,“反正花得是我的钱,你烦什么。”
“您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七海捏着鼻梁,问:“少将,您打算怎么处置虎杖悠仁?”
五条:“他看着挺特别的,肉体能承受药剂不说,精神也足够坚韧。老头子们狡猾得很,我们好不容易把东西截到自己手头来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巴巴交出去?”
穿堂风吹过礼堂,窗帘浮动,隐有鸟啼传来。
“监察司只会为证据说话。”七海正色道,眼里显出介于疲惫与敬佩之间的神情,“现阶段一切都还停留在推论,无法冒进。上议院与军队头部的争端由来已久,这一次虎杖的事件便缘由于此。但您若执意这么做,我便先替全体成员祝您……旗开得胜。”
灰原难得严肃,垂着头没说话。
他们都是监察司成员,与五条名义为上下级,实则自据中立,不涉足任何立场。
“放心,已经开始收网了。”
五条似笑,嘴角的弧度却冰冷凛冽,“你们需要考虑的只有‘做什么’;至于‘怎么做’——我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