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对,之前去丽舍酒店见七海中校的时候,五条教官不就戴着那种样式的领针嘛。我看侍者见他就明白身份,还以为这东西跟军部有什么关联。”
室内诡异地安静,余下五人面面相觑。
最终开口的是熊猫。它挠挠下巴,说:“唔,说是徽章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那是少将的家徽。”
“荆棘鸟——浴火的荆棘鸟象征‘强权与代价’,自数百年前五条家创始,便始终是家主代代相传的符号。这个家族据说在十年前相当神秘,只有近乎权力中心的人才听说过他们的名字;部分原因是他们的传人大多低调,连旗下产业也不会挂家族的名,唯知情者得以理解其权势。”
“至于如今为何突然现世——也是因为现任当主过分高调。铁城墙内三方势力互相制衡,过去从未有人尝试把持两者,罔论五条教官位居的三权顶点。他犯了大忌,却乐在其中,一步步把始终隐于历史幕后的家族拉出水面。”
门突然开了,讨论的焦点人物走进来,看看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凝重目光,问:“怎么了?”
虎杖第一个反应过来,从地上蹦起,“我在问伏黑演习顺序的问题!大家嫌我反应慢,盘算着待会儿偷偷商量事情不告诉我呢。”
五条也不知听没听出他拙劣的谎言,兀自进屋,往伏黑让出来的转椅上一坐。许是典礼在即,吊儿郎当的少将总算换上军装,银发被帽檐压弯,几绺蜷曲地贴着前额。
那身庄重兼并艺术感的服饰被他穿成了晚礼服,金灿灿的流苏垂落右肩,长靴包裹小腿,迈起步子时堪称行走的衣架。
“顺序不重要,做做样子就行。”五条当真回答了虎杖,双腿交叠搭在桌面,转椅吱吱呀呀地晃,“惠调出监控就是这个目的,等七队到四队走完,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被进一步放大,屋内所有人都凑过去看。
景象是热闹非凡的皇家方场——即便虎杖问“皇家是哪个皇家”也只得到了“估计是某位大人物的癖好”之类回答——阅兵式,监控摄像头规格极高,拍出来的实时影像格外清晰,甚至能肉眼看见方场周围举旗欢呼的万人来宾。
这天阴沉沉的,四周并不亮堂,却未能削减观众们的热情。这些万里挑一从各区前来观礼的人把方场坐得满满当当,面前每经过一个陆军方阵,就全部站起来高呼喝彩。
即便隔着冰冷的数码屏幕,虎杖依旧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几乎趴在办公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群欢喜雀跃。他们在为荣誉与尊严喝彩,眼神笑容明亮鲜艳,脸上难以自抑地流露出骄傲;而非大空洞竞技馆的残杀、血腥与糜烂。
——严格来说,虎杖就差抹着眼泪跟伏黑感慨“这就是爱国情怀吗”了。
“嗡——!”
热闹升腾之中,准备室的警铃骤然响起。
全域灯光“啪”地熄灭,应急红光急促闪烁,尖锐刺耳的铃声在空中回响,几乎穿透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