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紧张,我并无意加害于你。”尼尔森没回头,似知校他心中所想般耸肩,叹了口气,“不如说,过了今晚,炬火会所有人都无法对你出手。”

夏油:“主教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有个解释。”

岩壁附着水汽,尼尔森撩开一缕长发,道:“与我们的目的地,即正在举行的祭典有关。”

“先生知道圣子猊下为何将你带来宴会吗?”

夏油:“恶作剧?”

“怎么会。”主教苦笑,“除了有身份的信众,任何主教级以上的神官携带同伴入场,在圈子里只意味着一件事——宣告所有权,让这些在一区也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对该同伴保持‘尊敬’。”

“作为宠物的尊敬?”

尼尔森:“一针见血,不愧为教授。”

他们来到一扇古朴华丽的大门前,尼尔森用虹膜开锁,在等待电子警报解除的间隙中继续道:“所以圣子猊下大约对邀请您来此感到后悔。他想让您在一区也能自如行走、无需惧怕他人眼色,却并不愿以这种损伤个人自尊的方式实现目标。”

齿轮转动,夏油抬起头,并不如尼尔森想象中那般震惊。相反,他甚至是释然的,仿佛心中所想被引证,唇边也染上清浅笑意。

“难怪那些视线……原来如此,是在将我当作‘圣子的所有物’看待吗?”他喃喃道,“想不到悟还是同以前一样别扭。”

尼尔森:“你不介意么?”

夏油:“我很乐意。”

大门敞开,主教从诧异中回过神,领着夏油进入礼堂。他们走的是侧门,并未惊动七弯八拐深处的宾客,在反方向阅尽这场“盛事”。

礼堂中央伫立着足足十米高的铁灰熔炉,中央核心裸露在外,火焰翻腾咆哮,照亮所有人脸上的惊惧。五条站在队伍前列,与不见身影的教皇厢轿同行,正冷眼旁观修女们嵩祷赞歌。铭刻于建筑物本身的仪式阵、视作信仰的文明之火与教义中最高贵的来宾,沉重冰冷的违和感在礼堂弥漫,却究不清源头。

——直到一声啼哭打破沉闷。

五位修女怀抱五名尚在襁褓的婴儿走上祭坛,高举双手,让游移不定的灯光落在婴儿头顶。他们四肢都被绘制了诡异的朱红图腾,犹如一只只狰狞怒目交融在初生嫩芽的血肉中。若再观察,便能发现这些婴孩的相似特征——不论烙印在哪个部位,这些孩子的“价值”都未达到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