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从屋檐上看到管事女婢蹲下身子,捏着死人下颚,左右摆动,细细查看,半晌才起身,对那年级小的女婢吩咐了几句,急匆匆出了太医署。
想必是要去报告上头。
趁此时机,姜云像一只雨燕般从屋脊上掠了出去。
月上中天,偌大的皇城却不平静。
姜云不知道她刚刚救下的是谁,也不知道她杀掉的是谁,但那一刻,她似乎非出手不可。
她并不善良,只是对身为弱者的感受体会得比任何人都深刻。
姜云从屋脊上穿越,正想悄无声息地潜回先前住的院子,一大群玄衣银甲的铁卫,由管事女婢领着,如cháo水般从外面的院子涌了进来。
银甲卫!为何太医署死了人,会惊动皇后的银甲卫?
姜云收回探出的身体,翻身平卧在屋顶,以免被人看到。
听到一人冷声问道:“是谁杀了他?”
那管事颤颤巍巍回道:“回柳侍卫,奴婢来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他死在这里了。”
姜云猛然记起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便是当日在修德坊中,带头的那个银甲卫,原来他姓柳。
银甲卫是皇后的走狗,专门替皇后诛杀异己,他们先屠了长孙十一一家,后杀了太医令苏衍,竟还可以在宫中这般嚣张。
“你如何知道他是我们的人?”柳侍卫又问管事女婢。
管事女婢唯唯诺诺地解释,“奴婢认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