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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箐瞪大眼睛找了一阵,实在没办法,只好冲向江边,把布条打湿,又掬了一捧江水,含在嘴里。

发烧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得多喝温水,可是她没法烧水,更没有盛水的器皿,冰凉凉的生水更不敢直接给魏景喝。

要是平时,邵箐一定不愿意这么gān的,忒恶心了。只她此刻已经无计可施,在救命这事上,所有避讳都只能倒退一she之地。

湿布条敷在魏景的额头上,邵箐顿了顿,俯身将唇凑到他的嘴边。

他渴水,一接触到湿润立即张唇噙住,她喂罢,他仍觉不足。

邵箐一直跑了七八趟,魏景终于觉得够了,他反应大了起来,呼吸开始有些重,没多久终于开始发汗了。

邵箐替他擦了好几次汗,最后把湿透的外衣裤换下,套上gān燥的里衫。

他温度终于开始降了,她喜极而泣,又疲惫至极,忍不住趴在木板chuáng上,喃喃道:“你快点好起来吧。”

经过一起逃亡同共生死,如今的魏景在她心中,早非当初那个评估着用以脱身的最佳途径,不管如何,她希望他能好起来。

她喃喃自语,本没想过得到回答,不想一语说罢,有一只大掌放在她的发顶。

“……别哭。”

第9章

魏景再次睁开眼睛,黝黑低矮的茅草顶盖,橘红色的篝火跳动,驱散了江风带来的沁凉,他身上的衣物是gān慡的,一个女子俯在他的chuáng头,低声哭泣。

他伸出手,“……别哭,我没事。”

很虚弱很轻微的声音,但确是真实存在的。邵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眸,里头倒映着跳跃的火光,还有自己惊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