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魏景已将邵箐送进最近的一间空置客舍,缓步进了大堂,他站定,却不语。
庄延心念急转,沉声吩咐伙计:“打烊,汝等统统退下。”
门板迅速安好上锁,室内仅余二人,他平复一下心跳,客气又不失恭敬地问:“县尊夤夜前来,小店蓬荜生辉,不知杨公……”
话语停顿下来,庄延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其实,经过一开始的震惊后,他很容易就想明白了魏景来意。这位杨县令,比之前几任qiáng太多了,居然这么快就找上了平陶本地世家,且功夫之高深,震惊了庄延。
只是上述的一切,并不能让庄延介入两者之间的争斗。
一瞬间,他拿定主意,看似恭敬有加,实则不动如山。
魏景了然,只他淡淡一笑,道:“今日我翻阅宗卷,知悉平陶旧日有官盐,可惜了,如今竟枯竭。”
据县志和宗卷记载,二蛮族之一的濮族属地有盐井,出产井盐,往经平陶往益州贩售。虽规模不大,但也是益州牧亲批,开具盐引,此乃官盐。
实际操作者,当然是这个与比邻濮族的平陶县,得了一部分盐税,在这偏僻的西南,平陶可是一个十分富裕的大县。
可惜好景不长,十余年前,濮族十分惋惜地告知益州,盐井日渐枯竭,至如今只够自给自足。
井枯竭,盐没了,老天爷不赏饭,有什么办法?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益州盐铁资源十分丰富,少了也没多惋惜的。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激不起啥làng花。
魏景挑唇:“也是恰巧,屈县尉至平陶上任没几年,这盐井就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