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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甫醒不知今夕是何夕,噩梦让邵箐心有余悸,她怔怔好半晌:“……我咳,咳咳我病了很久了么?”

她这才忆起前事,自己是病了?病了很久么?连魏景这般体力的人,都憔悴成这模样。只她一开口发现喉咙gān痒,难受极了,皱着眉连连咳嗽几声。

“你病了一天多了,高热反复,一直难退。”

魏景立即斟了温水来,将她抱着臂弯里小心喂着:“慢些,莫急了。”

颜明说,只要醒了就基本退烧,魏景极欢喜,喂罢一盏水,他柔声问:“饿吗?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都一天多没进食了,只怕饿坏了。

“嗯。”

邵箐确实很饿,只不过连人带被被卷着的感觉并不好,她挣了挣以手撑chuáng,想自己靠坐,谁知四肢软绵无力,竟直接摔回chuáng上。

他们现在条件很不错,衾枕极之柔软,跌在上头不疼,但邵箐却有一种肺腑都被震颤的感觉,她无力地躺在chuáng上,闭眼喘息缓和着。

她苦笑,果然是反复高烧,感觉将身体彻底掏空。

“阿箐!”

魏景下chuáng吩咐平嬷嬷端粥来,听得声响急急奔回,他又急又心疼:“你要起来,唤我就是。”

他情急下语气责备,动作却万分轻柔小心,抱起邵箐,取了大引枕斜靠在chuáng头,再将她放上去。

邵箐笑了笑。

现在是白日,阳光从窗纱中滤进,投进天青色的百蝶穿花纱帐上,光斑从缝隙筛进来,投在邵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