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没有悉数驱逐,便是仁慈;一个小小的伍长,五卒之首罢了,一个不高兴他敢拔刀就杀。
附近的兵卒起哄嬉笑的不少,即便沉默者也没多少惊讶;远处被驱赶开的小贩挑夫等平头百姓,面露不忍背过头的有,但大部分一脸木然。
很麻木了,可见习以为常。
这是人,并不是ji鸭猪羊,怎么敢说宰就宰?!
邵箐见过死人,甚至有朝一日危及她生命了,她能亲手解决,但这一刻她心脏不可控制地战栗起来了。
她拼命告诉自己得镇定,不能露馅不能露馅,一步一步地踏出港口范围,往浦邑城而去。
邵箐下来本为活动手脚的,顺带察看一下益州外的环境,但她此刻放风心情全无,只沉默着在热闹的坊市中走动。
进了浦邑城,她才知道能出方才之事并非偶然,一路见闹市纵马几起,踢翻小摊无数,顶着寒风来出摊的贫民哭声震天,但他们甚至不敢久哭,怕再惹祸端。
富贵者极富贵,平民乃至贫民挣扎求存,打落牙齿和血吞,也没听见说要上官府告状的。
但他们还是好的,那些流民才是真可怜。
众人走了一路,算大致了解荆州现今环境。魏景见邵箐心情不佳,就说回去。谁知刚走了两步,王经眼尖,在一处小巷见到方才被杀老者的老伴和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