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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在接到益州军出雉尾关直奔东峦道的讯报时,安王狂喜,但他很快按捺下来了:“传令葫芦峡伏兵,切切小心谨慎,不可露出半点声息。”

葫芦峡上有伏军,但很少,主要是用来燃火箭she爆桐油桶的。人少蛰伏不难。这葫芦峡两侧虽藏了密密麻麻的桐油桶和火线,但得利于这处天然宝地,口小腹大林木茅草异常茂盛,又有很多坑洼,毒虫遍布,除非大批军士拉网式搜,否则短时间内绝无发现破绽的可能性。

魏景遣的哨探固然很多,但哨探始终还是哨探,人数距上述规模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亲率伏兵潜于葫芦峡之上的大将陈昂,攒紧手里的火箭,小心翼翼趴伏身体,余光一瞬不瞬盯紧益州哨兵们。

益州哨兵搜寻了很久,果然没能发现问题,又奔前方道路去了。

众人耐心等着,等到天光开始减弱,这才见探路的益州哨骑马折返,直奔来路去了。

最关键的时候要到了。

安王及麾下诸将士屏息以待。

但益州军迟迟未出现。

逆王此人,征战经验极其丰富,即使一切正常,他尚有犹豫邑不足为奇,大家耐心等着。

时间静静过去,申时,酉时,戌时,亥时,再踏入子时。冷风呼啸穿过崇山,呜呜怪响,漆黑的天幕乌云渐渐变厚,一场冷冷的冬雨又在酝酿。

长时间蛰伏不见动静,人心渐渐焦躁起来了。

一阵狂风刮过,卫诩倏地站起,玄色宽袖猎猎而飞,他肃然断言:“不用再等,齐王必已率军掉头,往大宁道而去!”

狂风并非chui散他的声音,gān脆利落一句话,犹如前钧巨石般轰在人的心坎,安王呼吸登时就急促起来了。

他脸颊抽动,神色狰狞得可怕。

郭淮道:“或许逆王谨慎,还在观察之中。”

他话说得,其实自己都已很犹豫了,但伏击失败的代价太大,让人忍不住再多生些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