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的,魏景何尝不知?
一切只是因为更珍爱她罢了。
只她此刻不哭不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细细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她想得很清楚了,她不想余生愧疚后悔。
魏景又何曾想?
掌心暖热的温度仿佛能炙烫掌心,魏景几次张嘴,拒绝的话却再说不出口。
邵箐脸贴着他的颈脉,静听一下接一下有力的搏动,她低低问:“若是我真看不见,你就不喜爱我,不领我游觅天下了吗?”
魏景登时急怒:“胡说八道些甚么?怎么可能!”
邵箐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安抚他:“那不就是了。”
“那你就再多疼我一些吧。”
她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脆弱:“你多疼我一些,我就算看不见,也不怎么害怕了。”
“好,好!”
魏景喉头哽了一下,眼眶热意cháo涌:“好,我多多疼着你,不管将来如何,也绝不教你害怕。”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
邵箐坚持,魏景最终还是默认了。
次日她告诉颜明,他没有吭声,只是颜明看了魏景一眼,休息了一夜,他黑眸中的血丝反而又添了些。
暗叹一声,颜明罕见安慰人:“即便不能痊愈,她也未必彻底看不见。”
魏景勉qiáng扯了扯唇。
定了定神,他柔声对妻子说:“我们要过去那边。”
既然决定了,那针灸就开始了。魏景和妻子说罢,就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昨日那张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