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里和他知道的不太一样?不是说晏清在北疆大败晏淮和晏洲吗?怎么……又成了司水教圣侍杀了晏淮?
老人此刻已止住了哭泣,他抱拳对天,说道:“酒侍,愧对圣宗圣祖,没能护住圣主,无颜在圣主面前自绝。却心怀侥幸,希望那大旱只是圣主重伤所致,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或者能见到他的后人。如今上天垂怜,没想到圣主真的留下了后人!今日让我重遇司水教圣子!酒侍纵然是死在了圣子面前,也能……瞑目了!”
周云见听完半天没说话,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酒……酒侍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你是怎么一眼便认出我就是司水教圣子的?”
老人家摇了摇头,说道:“错不了。”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通体晶润的白色珠子,那珠子虽然看似是白色,仔细看来,上面却仿佛泛着粼粼波光,似有水在流动。老人接着说道:“这是我司水教圣物司水珠,它识主,只有在遇到司水教后人时才会有所感应。那日我在水边喂鱼,这珠子忽然发出感召!除了我司水教中人,没人识得此圣物!当时我便见到了圣子,第一眼便知道,您定是我圣主之子!”
周云见接过那枚司水珠,立即感觉到仿佛有无尽的能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流动。那冰凉浸润的手感,让周云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他便缓缓闭上双眼,只见手中核桃大小的珠子瞬间在手中缓缓变大,变成一个水晶球一般。水晶球闪着微蓝的色泽,仿佛吐泡泡般的水声在周云见的耳边响着。于是窗外突然水汽骤增,待到他将珠子收回时,一场小雨淅沥而下。本就凉慡的室内,竟有些寒意了。
周云见一脸惊讶的看着那颗由水蓝色转为白色的司水珠,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求下了一场雨。而对面的哑仆却已经哭着再次给他磕起了头,连呼三声:“圣主天泽,圣主天泽,圣主天泽!”
事情发展到这里,周云见已经完全相信了哑仆的话。他上前将酒侍扶了起来,说道:“老人家,那您怎么会在这避暑山庄里?”
酒侍答道:“回圣主,当年将晏淮的人头带回源水村后,我们五个便各自分开了。我往北,琴侍往东,棋侍往南,书侍往西,色侍留在了源水村,为先圣主守陵。我们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各自划了区域,尽全力寻找与圣主相关的蛛丝马迹。但这六年来,我走遍了整个北方地区,仍未能找到任何有关圣主下落的东西。只差皇宫,和这避暑山庄。那一日我与琴侍的后人碰面,他也是找遍了整个东方乃至东瀛,最后皆是一无所获。于是我们两人便一合计,我潜入这避暑山庄,他想办法潜进皇宫。”
周云见忽然觉得酒侍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琴侍……琴侍?周云见抬头问道:“琴侍先生???”
酒侍立即问道:“怎么?圣主已经见过琴侍了吗?他……他认出圣主了吗?”
周云见一脸茫然的摇头,说道:“应该是没有吧……”这……这他娘的就滑稽了!琴侍先生,扎琼世子?究竟是琴侍取代了扎琼,还是扎琼就是琴侍?亏他还在想方设法让婉妃去对付扎琼,弄了半天,这扎琼竟然是进宫去找他的?
酒侍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正常,毕竟他手中没有信物,想要认出圣主,还需了解些时日。”
周云见问道:“那他有什么方法能认出我吗?”
酒侍说道:“自然是有的,圣主可成年了?”
周云见点了点头。酒侍便道:“既然已成年,那圣主应该发现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一些事情了吧?”
周云见应了一声,道:“这……也是因为我是司水教传人?”
酒侍笑道:“这便是了!司水教后人,水对其敬而远之不近身。圣主,您便是我司水教天泽圣主!”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周云见懵了十二bi脸。眼看着天色乍亮,酒侍便起了身,对他说道:“今日能将司水珠jiāo还给圣教主,酒侍死而无憾。以后酒侍便是您身后的影子,即便是大内宫中的影卫,也不及酒侍半分。您有事尽管使唤,酒侍必赴汤蹈火。虽酒侍不知您为何会变成这晏朝君主的皇后,但酒侍有一句话要告诉圣教主。先教主死于晏人之手,晏清虽与晏淮为敌,但……圣主之死,却与晏宪宗脱不了gān系。望圣主三思,及早离开这个虎láng窝!”
说完这些话,酒侍便起身离开了。那身形,真的仿佛鬼魅一般。黑暗里,周云见问李莲英:“小李子,这就是你所说的,我这一世的羁绊吗?”这可真是……天大的羁绊。
李莲英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虽然奴才知道你的身世会很曲折离奇,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曲折离奇。你说你……是不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否则怎么会这么惨?”
等等,这里和他知道的不太一样?不是说晏清在北疆大败晏淮和晏洲吗?怎么……又成了司水教圣侍杀了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