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收了奏折,说道:“这也不过是些小把戏,你肚子饿了?朕让人准备吃的。”说着武帝便出去,今夜小银子执夜,便吩咐小银子去给周云见备点吃的。
小银子很是机灵,不但给皇后准备了他爱吃的炖蛋羹,还给武帝也备了一份。蛋羹里蒸上了嫩玉米粒和松茸,点上香油,香味四溢。周云见和武帝一人伏在书桌的一端,看到武帝正在批关于之前赈灾事宜贪墨的折子。
周云见嚼着玉米粒,若有所思的说道:“皇上,说起大旱……皇上,您可曾听说过关于司水教的事?据民间传说,在二十年前,每逢大旱,司水教便会出来司水消灾。且不收百姓任何钱财,只为尽快将旱情压下去。说得神乎其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咽下一口蛋羹,武帝仿佛思考了数秒,才答道:“是真的。”
周云见感兴趣的朝前坐了坐,说道:“哦?皇上知道这个司水教?”
武帝说道:“司水教事发时,我还小,刚过五岁生日。当时是太子晏淮一手处理的此事,上表奏请剿灭叛贼司水教党羽。其中还有几名大臣牵涉其中,满门抄斩。当时谈司水教色变,任何为司水教说情的官员,全被下了大狱。这件事当年办得密不透风,父皇连下三道指令,都是被追捕司水教教主。这背后,绝不仅仅是司水教叛乱那么简单的事情。”
周云见停止了吃东西的动作,问道:“哦?皇上听说过什么?”
武帝放下了勺子,说道:“倒也没听说过什么,说起来司水教,倒是我的恩人。”
周云见疑惑的看向武帝,武帝说道:“当年司水教的众遗老在北疆围劫晏淮,那个时候,正是晏淮将我围于北疆念慈,进行劫杀的时候。念慈那一战,说来轻描淡写,实则九死一生。当时朕手下三名悍将,都死在了晏淮手下。我身负重伤,退至黑虎河。自知此劫难逃,便想奋力一搏。我换上小卒的衣服,悄悄摸进敌营。奈何晏淮身边竟是有无数江湖好手的,没等我近前,便被人发现了踪迹,押至晏淮身前。晏淮自是认得我,他笑得张狂疯癫,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肃杀。一时间天地变色,草木俱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阎罗夺去了生命。我的耳朵瞬间失聪,待恢复时,只听到一句‘司水教五侍前来报仇’。他们当着我的面,夺去晏淮头颅。那一幕很诡异,仿佛所有人都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一动不动。待朕恢复了知觉,便是第二天晚上了。外面所传的,便是朕那些旧部所看到的吧!”
果然,传言是最不靠谱的。不过武帝潜进别人大营进行狙杀这件事,竟gān过不止一次了,果然第二次gān就有经验多了,直接取了晏海首级。
只是,皇上说司水教的人前来劫杀时,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诡异异常?他看过司水教五侍所有的套路,却不曾有一人是这样的武功套路。这哪是武功,分明是死神收割机啊!回去他要问一下五侍,当年他们在北疆劫杀晏海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帮手了。
武帝见周云见发呆,以为他被自己的故事吓到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年旧事,皇后不用怕。你的蛋羹凉了,先吃完,再睡一会儿吧!堪堪三更,朕也陪你躺一会儿。”
周云见哦了一声,三下五除二扒完了碗里的蛋羹。小银子上前来把碗收了,周云见便和武帝一起上chuáng睡了。第二天一早,武帝上早朝,周云见套车去了京郊别院。
一进院子,棋侍便上前道:“教主来了,昨天那个死士醒了,色侍正在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周云见一脸的兴奋,说道:“哦?上刑了吗?”
棋侍:……教主对上刑这么感兴趣的吗?
周云见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很快,周云见便被棋侍带到了地牢,色侍正在对那死士用刑。别说,虽然色侍是个女流之辈,用起刑来却是毫不手软的。此刻的死士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一见周云见进了地牢,色侍立即对他行了个礼:“教主,地牢污秽,您还是出去等的好。”
周云见摆手示意无妨,围着死士转了一圈,说道:“不招?”
色侍说道:“像这样的死士,没那么容易的。他们养来的目的就是送死,手里要么有把柄,要么家人和孩子被扣在对方手里。只要他死了,家人和孩子便安全了。”
周云见说道:“确实够狠,不过这个死士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倒是不可能有孩子。这世间最大的信念是孩子,其次是父母。不过……这世间最痛的,并不是孩子失去父母,而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云见浑不在意, 穿鞋下chuáng,说道:“难怪百姓都尊称皇上为武帝,原来您的武艺真是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