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侍扶着周云见重新上了马车,众人朝崮良堆。这崮良堆,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山坡。山坡下一片洼地,易守难攻,武帝选择在这里扎营,是事先看好的地形。
此刻他正在帐内查看地图,说起来这份地图来得倒是蹊跷。一个南疆人就在他准备出征南疆的时候被他的影卫抓住,并在他身上搜到一份南疆的地图。他派人拓印了几份,分给影卫,让他们深入南疆腹地按照地图所标注的前去查探,果然和地图标注的一模一样。
他知道晏海不会傻到这份儿上,用这么低劣的手段给他送一张假的地图过来。送地图的,肯定另有其人。武帝手里拿着周云见平日里佩戴的玉佩,心头一时涌上几分思念。他皱眉轻声唤了一声:“皇后,你是在跟朕上演妃子接须吗?朕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你至少让朕知道你是安全的……”
武帝的一句话未说完,帐篷外面便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皱眉看向帐外,问道:“出什么事了?”
守在军帐外的影卫答道:“主人,有个妇人在帐外喧哗。”
“妇人?”武帝皱眉,说道:“驻兵重地,哪儿来的妇人?不知道随军不许携带家眷吗?”
影卫答道:“嗯……沈将军……已经在赶人了,可是好像有点儿……不好赶。”
“什么意思?”武帝有些不耐烦。
影卫答道:“那妇人怀有身孕,将士们不敢碰也不敢拖,只能拦着不让她进前。可她哭天喊地,说是走投无路了,哪怕端茶递水给将士们起灶烧饭,也希望……能够收留她。”
“怀有身孕?”武帝忽然想起来路过南疆界山的时候,他曾在山匪手中救下过一个妇人。不过那妇人不是跟着夫君回去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有孕的妇人?
武帝收起地图,说道:“你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影卫回来了,在帐外回道:“皇上,那妇人说她叫简云,随夫上南疆投亲的。结果刚刚遇到两队山匪抢地盘儿,夫君被流矢所杀。她一个妇人带着个丫鬟,又不认得路。刚刚认出了您的马,便前来投奔。说她一定不会阻碍行军,也受得颠簸。只要能留她有命把孩子生下来,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简云?”武帝又拿起手中的玉佩,摩挲了片刻,对帐外道:“让她留下来吧!给她安排一个帐子,不许让人打扰。还有,行军时,派人送她回去。”
影卫应了一声,便去办事了。
周云见在影卫的带领下进了一个还算gān净的帐篷,他朝周围看了看,对前来安置他的影卫说道:“劳烦小哥儿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家将军。对了小哥……,不知……将军的军帐在哪儿?哦,您别误会。小妇人两次承蒙将军搭救之恩,还没亲自向他道过谢。小妇人心存感激,想亲自做几道小菜,给将军下酒。”
影卫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劝夫人还是本分一些的好,这里都是上战场上舔血的男人。能收留安置夫人,是我家主人念及夫人名字里的云字与我家家主夫人相同。若是夫人有什么不轨,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是要劳烦夫人自己担着。”
说完影卫便离开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饭时会有人给夫人送过来。”
周云见冲着影卫翻了个白眼:“小十二怎么这样?凶巴巴的!难怪他们影卫一个个都是光棍儿,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活该单身一辈子。”
元宝:……
您自己作天作地,还怪别人对您凶,真是没有王法了。
说完这些,周云见又开心起来,拉着元宝说道:“哎,可是刚刚他说皇上收留我是因为我名字里有个云字。元宝,你说皇上对少爷我,是不是死心踏地一心一意的?”
元宝说道:“那还用说?皇上一听说您被腾王掳走了,立马便调兵前来攻打。您在皇上心里,自然是不一样的。”
周云见美滋滋,片刻后又不笑了,说道:“这可不一定,万一他见色忘义呢?元宝,你觉得我这模样如何啊?”
元宝心里一突,说道:“少爷,您又要gān什么?大着肚子呢!千万别折腾了!皇上的刀剑可是无眼的,您再这么折腾,就不怕皇上真动了怒,给您伤着了?”
周云见笑道:“放心吧!他不会伤我的。皇上啊,外冷心热。你看他一副冰山面瘫的样子,其实他的心思比谁都细腻。否则也不会因为我名字里有个云字,而对叫云的人都生出几分袒护来,这叫爱屋及乌。你等着,元宝,少爷带你看场好戏。”
元宝忙道:“少爷!小心肚子!”
于是月黑风高,除了巡逻的士兵外,所有军帐内都熄了灯,就只有武帝的帐篷里还灯通通明。他还有研究地图,他发现从那南疆人身上搜来的地图上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形。而且从那地图上,他大概能猜到腾王有可能在哪里藏有重兵。说来腾王竟也是个人才,能在短短的五年之内养出那么大的势力,也是让他刮目相看。
色侍扶着周云见重新上了马车,众人朝崮良堆。这崮良堆,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山坡。山坡下一片洼地,易守难攻,武帝选择在这里扎营,是事先看好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