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沿的声音软绵绵的。
“没有可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听我的啊,乖乖的!”
何沿抿了抿嘴,不服气的,但是极小声地说:“我也是你的男朋友啊!”
沈群揉着他的脑袋:“所以我也听你的,我也乖乖的啊!”
那时浯河已经绵延不断地连下了两天雪,学校主干道上的雪都被扫净,但是沈群却偏偏要往里侧那平滑雪白的路上踩,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把好好一整片雪缎踩得全是黑乌乌的蹄印。
沈群冲着何沿挥手:“何沿何沿,你也来呀,可好玩了,跟踩在棉花糖上一样!”
沈群乐得不行,有别的男同学看见了,奔过来跟他一起踩,好几个男生把花圃四周的路踩得让人惨不忍睹,不知是谁当先把花圃里的雪团巴起来,对准一个同学兜头就砸了过去。
被砸的那个男生不甘示弱,团起一个更大的砸回去。
于是不一会儿,一群少年你砸我我砸你,你奔我跑,你来我往,白色的雪球炮.弹似的满天飞。
何沿立在路灯下面,给家里的阿姨打了电话,沈群只说今晚住他家,何沿也没有多想,能跟沈群在一块他总是高兴的。
他微微垂着头,以至于一个大雪球蓦然飞来时他已来不及躲避,那雪球“嘭”砸在他脑袋上,何沿几乎被砸懵了,疼还是其次,雪球散开,冰凉的雪花溅了他满头满脸,冻得他猛一哆嗦。
沈群慌忙跑过来,给他把雪拍掉,一边揉着他的额头一边迭声问:“疼不疼疼不疼?”
何沿抽着凉气,虽然摇着头,但是明显是砸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