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辰这一忍,又是忍了很多年,在这样一个仿佛连岁月也模糊了的地方,日复一日的,年复一年。
在此期间,徐江哲从大学毕业,正式进入自己的家族企业工作。
开始工作后的徐江哲成熟的更快,仅仅两年的时间,整个人变得更锐利,也更优雅,永远得体的西装,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精致的金丝边眼镜,掩在眼镜后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
这是一个真正难缠的家伙,这是几乎所有看到徐江哲的人的第一印象。
徐江哲在公司里表现如何,白逸辰是看不到的,但是从徐魏海夫妇越来越倚重徐江哲的样子,他想应该是不差的。
白逸辰对徐江哲在公司里的状况如何也并不关心,他现在真正操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一个令他有十足危机感的问题。
徐江哲不论是在大学期间,还是在工作之后,都风雨无阻的每天都回来,对他的占有欲也表现的越来越强,并且随着徐江哲成年的时日越久,他越发能感觉到徐江哲属于成年男性的某种需求。徐江哲对他越发频繁的亲密动作不说,半夜往他床上爬的次数也越发的多,甚至有的时候起了反应的男人能抵着他一晚。
虽然徐江哲目前还没有强迫过他,但是对方看着他的那种越发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却让他随时都有种可能会被拆吃入腹的感觉。血气方刚的年龄,一个每晚可以轻易爬上他床的男人,白逸辰不会天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徐江哲的自制力。
曾经有过一次被强迫经历的白逸辰,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于是在这种强烈的危机感之下,一个想法悄然浮现在白逸辰的脑海中。
在这栋别墅里有谁可以阻止徐江哲?他不行,那些佣人也不可能,唯一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徐魏海夫妇。
如果让徐魏海夫妇,发现徐江哲对他的心思呢?
但凡父母,都决计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步入歧途,喜欢男人,并且那个男人还和他们的儿子处在一个如此危险的距离。
徐魏海夫妇只要神经正常,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们俩人分开来。
不过让徐魏海夫妇知道徐江哲对他怀有的心思虽然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风险也同在。
毕竟以徐魏海夫妇的品性,在发现这个事实时,是冲着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发难,还是先将矛头对准他,几乎是不用想的。到时候他固然可以达到目的,但是在愤怒的徐魏海夫妇手中,也决计讨不了好,甚至他有可能会被扣上一顶勾引他们儿子的帽子,遭遇更加艰难的处境。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最迫在眉睫的时候,他现在不拿出这个杀手锏,难道要等以后真的被徐江哲得手了再拿出来吗?还是说,他要在被得手后,因为莫须有的面子和自尊,帮着徐江哲一起遮掩?
想着这些,白逸辰脸上的神情越冷。
于是,几日后,某个徐江哲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还是暴露了。徐母刘玲本来只是想回来拿一下自己落下的东西,但是谁曾想,她在路过那残废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动静,这个年龄的女人对于某些声音格外敏感,她想也不想的推开了门,然后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儿子在亲那个只能瘫在床上的残废,嘴对嘴的那种!
轰的一声,几乎无法形容那瞬间涌上刘玲脑袋里的种种情绪,愤怒,羞耻,不可置信!刘玲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涨的通红。
然而徐江哲正深深沉浸在这个吻中,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的金丝边眼镜被摘在一旁,一向冷静薄凉的面孔上居然有些许红晕,那克制却又有些急促的喘息,都在彰显他不平静的内心。
但就在徐江哲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认真享受着这个第一次没有被抗拒的吻时,身后的一股力道猛然将他推了开来,随后响彻房间的“啪”的一声响,一下子打断了房间里所有的旖旎。
来不及反应的徐江哲只看清了被扇倒在床上,半边脸红肿的白逸辰,以及他嘴角出现的些微血迹。从来都被捧在心尖上的人被如此对待,徐江哲心中一痛,眼神恐怖的转过头,然后就看见了自己满面怒色的母亲。
“妈,你干什么?!”徐江哲深吸着气,但是周身的气压,已经低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了解吗,刘玲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气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徐江哲这样的表现,却更加刺激了刘玲,她眼睛一瞪,“怎么,你还想为了这个残废和我动手吗?”
说着,刘玲挥手就要往床上的人再打去,然而徐江哲没有护住白逸辰第一次,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母亲打他第二次,自然毫不犹豫的上前阻拦,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在徐家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