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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誉将一滴血滴入寒池里,血色很快淡的看不见。守在一旁,等着蛰伏在裴景身体里的天魔之气出来,见半天没有动静,低头,却看到裴景复杂的表情。这个年纪还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于是这种纳闷的表情做出来,竟然有一种稚气的可爱。

楚君誉心中叹口气,按住裴景的肩膀,喊了声:“裴御之。”

裴景几乎是一瞬间就睁开了眼,又是纳闷又是恼羞,他刚才在干什么?!

楚君誉眼眸沉如寒星,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裴景一窘,开口:“我……”说不出口啊。而楚君誉的神情那么认真,裴景诡异地生出一份羞愧之情来。他靠在岸边,小声说:“今晚怕是不行,离上次闭关太久,我可能还要点时间。”

不是这个原因,他在撒谎。

只是他放低语气后,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楚君誉深深看了他一眼,只道:“好。”

楚君誉说了好,然而裴景一夜无眠。静坐在天堑殿里,呆了很久,黑发雪袍都冰冷,直至天拂晓。他答应的肖晨之约在三天后。

所以今天的安排是去一趟迎晖峰。

见到陈虚后,两人乘白鹤飞往外峰。

陈虚觉得裴御之今天很奇怪,木讷讷地一言不发,就坐在白鹤一端,不知道想着什么。想当初,他第一次坐白鹤,可是说一句揪一撮毛,极尽讨人厌之能。

“你思春了?”联想裴御之那一晚说的那番话,陈虚问出了很关键的。

本来以为裴景会笑着怼回来。

没想到裴景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真心实意地提问:“当一个人靠近,你会忍不住紧张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