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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誉轻声:“他还是太惯着你。”

他甚至不愿意用手去碰一下鸟的头,看着这只鸟就想起它的主人。

那个他很了解,但太久没接触,忘却模样,于是一直让他意外的人。

“张嘴,我喂你,特别甜。”云岚城的街道上,嬉笑着把甜到腻牙的糖往他嘴边塞的少年。恶鬼环伺的深林里,一环一环逗着人,最后还要贱兮兮说一句,“你们长得丑的就不能勇敢一点吗。”暮雨纷纷,抱着块木牌,跳上擂台,“今日在此,但求一败。你们看我帅就完事了。”

贪玩年少狂妄自信,这是裴御之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却深藏深处。灵魂沉入深渊,鲜血滚过淤泥,记忆停止在漫天风雪——可少年的自己,再见时,依旧干净明亮,照他一身的血污。

稍有出神。

楚君誉视线下落,许久,低声说了一句:“或许,我还是太惯着他。”

主殿内,在镜台前,裴景取出了那个小瓶子。

这里有早已飞升的先祖留下的阵法,任这破鸟之魂再厉害,也不敢造次。他拔开瓶塞,瞬间一声凄厉愤怒的吼叫,响彻大殿。

青鸟化形,形容狰狞,在它极恨要咬死裴景之时,一道静静的视线似乎穿透宿命,把神志剥离,给它无尽的哀伤。

它就半停在空中,青色瞳孔稍低,对上一只没长开的圆圆的小红鸟,漆黑剔透的眼珠子。

一只看起来用点力就能掐死的幼鸟。在某一刻,让它甘心俯首称臣。

小红鸟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深沉威严的样子,所以把翅膀都放正了,贴着身体,小爪子也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