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晃悠悠地开动起来。

虽然九月中旬了,天气却依然炎热。人挤人的公jiāo车里,气味不怎么好闻。纪安宁把书包背好,左手抓着吊环,她看似低垂眼睫,实则警惕着身后。

当那只咸猪手又一次摸上她的时候,纪安宁目光幽幽,右手握紧……

公jiāo车上突然发出男人的惨叫,像一声炸雷,把疲劳的、无聊的、困倦的人们都炸醒了。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大家纷纷朝发声处探头望去。

眼镜男像疯狗一样狂吠:“草你妈!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

他一只手攥着另外一只手,被攥住的那只手的手背还在流血。身周的人都各自往后撤了一步,他和纪安宁的身周,空出了一小片空间。

“你他妈赔我医药费!”他狂叫。

纪安宁手里紧紧握着一支签字笔,尖锐的笔尖还在滴血。

她盯着眼镜男,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售票员站得高,隔着人群喊了一嗓子:“怎么回事?”

眼镜男恶人先告状:“这女的有病,突然拿笔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