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么说也是故意的。他自知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过想为什么人而收敛自己克制自己的想法。
他自觉自己不是那种伪君子,既然身为一个坦dàngdàng的真·色láng,他就不怕让纪安宁了解自己。
闻裕故意拿这种话撩拨纪安宁,存心想看看一贯表情寡淡的她羞怒脸红的模样。想想,就挺有意思的。
流氓就是这样,你越羞恼,他越开心。
但纪安宁的反应出乎闻裕的意料。她看起来有点恍惚,看着他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怀念,嘴角竟然隐有笑意,又转化成了老母亲看着淘气孩子般的无奈。
闻裕莫名其妙。
但这一刻纪安宁看他的目光,是他们认识以来,她对他最温柔的一次。
闻裕下意识的就把纪安宁的手腕握得更紧,拇指摩挲了一下那细腻柔滑的肌肤。
从幼儿园到大学,闻裕摸过这么多女孩的手腕,没有谁像纪安宁这样,纤若无骨,让人情不自禁就生出怜惜的。
但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平日给宿舍楼送外卖,两手拎着两兜沉沉的饭菜在校园里疾跑的模样。她就是用这么纤细柔软的手腕,去gān着那么粗苯的活儿,挣那么一点点钱吗?
闻裕心里,突然堵得难受。
感受到闻裕拇指的摩挲,纪安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流氓,不放过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放开。”她说。
她想语气硬一点,话真的出口,却软软侬侬的——她现在对他硬不起来。她看到他现在生机十足的模样,心里都是软的。
他有千般万般的不好,早在那颗子弹穿过她的身体,击中他心脏的时候,她都原谅他了。
“你先放开。”纪安宁垂下眼,声音又低了些,软软的,“别在校门口拉拉扯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