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从一开始就勒令他不要对她使用金钱攻势,除了怕同学们说三道四,闻裕其实早就隐约觉得纪安宁就是在怕这种情况的发生。
欲望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没有人是圣人。
很明显,纪安宁一直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物质欲望。
闻裕只是不知道,在前世,纪安宁恐惧自己会被物欲摧毁,偏他又真的对她使用了圈子里的人追求女孩最常用的方法——砸钱。
她对他的qiáng烈反感、冥顽抗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把他视作了诱惑之源。
她其实清醒地知道这有钱的大少爷虽然表现得对她志在必得,但很大概率不会跟她天长地久。她恐惧自己一旦尝过轻松过日子的滋味、享受过好东西的美妙,就再也不能挺直脊梁自己去扛住生活的艰难了。
她恐惧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成为流言里的那种女孩。
闻裕在一屋子的烟气缭绕、活色生香中,隐约摸到了纪安宁的脉络。他不禁感到有点心酸,又有点心疼。
这晚的聚会让他感到无聊。往日喜欢了的各种节目,都因为没有纪安宁的出现而变得没意思起来。
他摁灭了烟,问:“你跟杨博挺熟?”
他这个朋友叫李赫,就是杨博曾经提及“很熟”的共同的朋友,明天打球就是他召集的。
“还行。”李赫说,“他是我大学的师弟。他们家这几年发展势头不错。”
“他对你印象不错。那天碰上他,他一直称赞你。我就说那周末大家一起打球呗。”李赫说完,又想起来,嘴朝孙雅娴那边一努,“你说带个女孩,带她呀?”
“不是,别人。”闻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