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他年轻时候一样,经验丰富,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过去哪个女朋友也没有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什么痕迹。他一直知道知道儿子有女朋友,但不知道她们的名字、长相,也不知道今天这个,还是不是昨天那个。

闻国安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不以为意。

没想到这次这个不一样了,儿子居然骚里骚气地在朋友圈秀起恩爱来了。

“惹她不高兴了?”闻国安问老花镜半摘,给儿子支招,“买东西给她,她就开心了。”

“……庸俗。”闻裕嗤道,“爱情是钱能买来的吗?”

“嚯哟,我猜猜,这是个清高冷傲,不为钱动的类型?”闻国安果然是老司机,一猜即中。

闻裕丧气:“不仅不动,还死倔。”

闻裕这小子被他惯得向来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闻国安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闻裕扔下手里的棋,身体往后一靠,脚翘到了闻国安的大书桌上:“就这样,我都是为她好……”

一会儿就把纪安宁的事讲清楚了。

闻国安摘了老花镜,说:“这肯定不行啊。你这是要分开人家祖孙啊。”

“怎么不行了?”闻裕不淡定了,“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周末就能去看啊。那些家不在本地的学生,想见爸妈都还得等放假过节呢,不比这个分开的时间长?”

“不一样的。这是相依为命啊。一起走过了最苦的日子,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能让你把人家给分开?”闻国安理解。

但闻裕不理解:“至于吗?”

闻国安用手点着他,摇头:“你呀……”

闻裕从小众星捧月,从来都是别人怕他离开,没有谁是让他觉得自己离不开的。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

“小姑娘听起来不错,脑子满清醒。”闻国安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