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惊叫都没有,她只是举手抱住了头,缩了起来。
闻裕扯掉自己的上衣裤子扔在地上,推着纪安宁在热水下面淋个透,然后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衣。
纪安宁抱住自己的身体,缩到了墙角。湿发一缕一缕的遮着脸,缝隙中透出来的眼睛,黯淡无神,仿佛对外界没了反应的能力。
闻裕把水切到了手持花洒,一把把她从角落里扯出来,箍在自己的怀里,咬牙说:“你刚才想gān嘛?你疯了吗?纪安宁!你说话!”
他用热水浇她,从头到脚,均匀地浇过她的身体,直到她的身体有了温度,她也一句话都没说。
淋浴间里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汽。
花洒挂回去,闻裕把纪安宁紧紧箍在怀里。
“纪安宁,说话,说话好吗?”闻裕哭了,“纪安宁,对不起,对不起……”
纪安宁的睫毛颤动,抬起了眼。
她想说什么,张开嘴,只发出了“啊”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说什么?你想说什么?”闻裕捧着她的脸问。
“你打我吧!咬我也行。”他抓着她的手朝自己身上打,他哭着说,“你别这样。外婆没了,你还有我!”
纪安宁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说不出来。
她流下了眼泪,踮起脚吻了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
闻裕也流下眼泪,紧紧地抱住了纪安宁。
这短短的两天里,命运将他们两个年轻人反复玩弄,让他们的灵魂疲惫痛苦。
他们相互拥抱,不像两个生命互相温暖,更像两具行尸走肉互相啃食对方的血肉。
闻裕一个人独居,却有一张很大的chuáng。
疼痛的时候,纪安宁也只是发出短短的一声“啊”,就再没了声音。
闻裕也得不到快乐。他的身体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