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去了学校找徐主任谈赔偿的事。
徐主任看见她,很是唏嘘。中老年人对生老病死的感慨,总比年轻人体会更深一些。
听纪安宁道明来意,他摆摆手,说:“领导已经批示了,不用你赔。”
纪安宁给徐主任深深地鞠了个躬:“感谢您,给您和学校添麻烦了。”
她那时直接昏倒,闻裕也极不稳定,能顾得她一个人,已是不易。装殓外婆、联系殡仪馆之类的事都是徐主任这边帮忙的。
纪安宁非常感激。
“哎,唉。”徐主任摆手,又问她,“你以后的生活要是遇到问题,可以跟学校提。”
纪安宁摇摇头说:“不用,这学期我已经决定不申请助学金了。”
若说现实就是这样,纪安宁和外婆不能离弃彼此,可的的确确,没了外婆,她就没了经济负担。打工赚的钱,养活自己一个,轻轻松松。
徐主任想说一句“那挺好的”,又觉得话不中听,咽回去了。
这会儿还没到中午放学,校园里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但更多是在教学楼里。
纪安宁路过操场,看见了上体育课的学生。
都朝气蓬勃,都阳光明媚。
纪安宁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同学,看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高助理接了个电话,他给了对方地址。那个地址就是闻裕的住处。
等他们回到那里的时候,一个女助理带着两个人,送了很多衣服过来,还有几双鞋子。
纪安宁的东西,除了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和一个包,就没有别的了。昨天出门,她穿的都是闻裕的衣服,裤子用腰带扎紧,裤腿折起来,肥肥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