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太平静了。这样的纪安宁和那天台楼顶上,奋力挣扎的纪安宁,仿佛两个人。
但她们的骨子里,又是一个人。
纪安宁仰起脸,看着闻裕,说:“世上可能真的会有无数选择不同、结局不同的世界吧。但那又怎么样?这个你和这个我,生活在这个世界。别的世界怎么样,都跟我们没关系。好好活在当下,谁都别出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在那些梦里,对闻裕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死了。
一个被bi迫坠楼身亡,一个在狱中脑溢血救治不及时身故。
纪安宁说的这番话,的确非常有道理。
闻裕垂下眼眸,又抬眼,问:“假如有别的世界,别的世界里的我,会对你好吗?”
纪安宁问:“你没有梦到过吗?”
“没有。”闻裕承认,“只梦到过我说的那些,还有,梦见我爸在羁押的时候,脑溢血了,人没了。”
原来如此,所以前世,闻裕入狱,没有人能替他奔走。
闻家本就人丁稀少,老的死,少的判刑,闻家……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纪安宁终于又解开了一个困惑已久的疑问。
她说:“别的世界的你对别的我好不好,对你和我有什么意义呢?”
闻裕其实只是提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答案无非“好”或者“不好”。如果他对她好,只要直接回答就行了。
可纪安宁没有回答“好”。那么答案已经很明白了。
闻裕感到无法置信。
为什么,他会对她不好?
纪安宁轻轻叹气。
“真的,没意义的。”她说,“别去多想。”
闻裕抿了抿唇,问了另一个问题:“我梦见我成了杀人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