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揉揉眼,诧异:“你梦见了?”
闻裕把脸埋进她颈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纪安宁不再跟他斗气,她伸手搂住了他。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其实早不气了。
过了许久,纪安宁听见他幽幽地问:“真的原谅他了吗?”
纪安宁拍着他的手臂,轻声说:“是呀,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嘛。”
闻裕想起那个晚上,她的额发在风中飘动,说:“我原谅他了。”
闻裕的眼睛酸涩难忍。
“要不……”他说,“还是打他一顿吧?”
“不打。”纪安宁没好气地说,“他皮糙肉厚的,打他我手疼。”
闻裕摸摸自己的胳膊,确实,硬邦邦的。再摸纪安宁小手,柔弱无骨。
算了。
纪安宁还想着那个司机,担心:“真的没事吗?”
“你别担心,他是自愿的。”闻裕在她耳边低声说,“他姓贺。”
纪安宁一怔,悚然而惊:“他是……”
“嗯。”闻裕说,“最坏的情况是他被认出来。但我会帮他照顾好家里。”
一直都知道,谁才是害死女儿的真凶。可对方有钱能使鬼推磨,巧妙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平头小民,没有能力把凶手绳之以法。
也恨不得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债血偿。可是妻子从女儿横死就jg神恍惚,时好时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上面也还有老人,都指着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