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小一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女子,正是芳华正好的时节,都说年少而慕艾,这个年纪的女孩,对红尘情爱应当是有着无限的期盼的。
尚未阅尽沧桑,尚未堪破情网——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想要的东西无非是一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罢了。
他们都是自那个年纪一步步走来的,又会如何不知?那个年纪的孩子,除了凌驾青云,也会歆羡“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间真情。
就连少言,都没能想到有朝一日会从小一的口中,听见这样的话。
——仿佛还来不及一尝情爱的滋味,便已是笑着淡看了尘缘。
比在座几人更为讶异的却是时千,他曾经以如此理念劝少言放手,却没料到他为之而忧心忡忡的孩子心如明镜,早已dòng悉了忘情的真意。
“不错,修得太上忘情道之人,极难情系一人,更无情之所钟之理。”yīn朔虽然诧异,却并没有放下深究的心,反而认真地道,“所以,若有人爱上忘情之人,定然会为之心伤,因为红尘情爱便是见之欢喜,思之不停,如此难免心生独占欲,再无宽容之心。”
说到这里,yīn朔敛了袖,神情冷肃地道:“故而,这样的人,只可放在高处望着,决不可动情,否则一旦爱之便易心生绝望,对否?”
yīn朔的图穷匕见,换来了少言一个淡漠的垂眸。
yīn朔没有理会,她知道不管道主心中有何等念想,都绝不会反驳于她,虽是欺他不擅言辞,但yīn朔并不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