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

顾眠几乎天天都来,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定好时间以后,往往风雨无阻,从不迟到。

像顾眠这么大年纪的学生,她也不是没教过,但是多数都半途而废,有的也只是有空了就过来学几下,把教的学费学完了就不再来了。钢琴看起来高雅优美,很容易让人心生向往,但其实真正学起来,是个极其枯燥乏味的过程,除非是家长qiáng制性的要求,否则是很难有人自发性的坚持下来的。

顾眠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际上骨子里很有股韧劲。她的眼睛里有光,眼神也不游移不定,很笃定,好像但凡是她想做的事情,无论多难她都要做成,不像是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倒像是野外被风chui雨打惯了的野草。

在顾眠身上,老师常常看到一种相悖性。

仿佛循规蹈矩的躯壳里装着一个特别的灵魂。

像是顾眠这样的人,看起来像是应该有一番作为的,实际上却是一个看起来无所事事只能学学钢琴打发时间的家庭主妇。

钢琴学到中午。

老师挽留顾眠在家里吃饭,顾眠以家里有客人为由婉拒了。

她去了趟超市,买了点新鲜蔬菜肉类还有水果。

顾眠拎着两个沉重的袋子进到客厅,正好谢淮从楼上下来,看到她,就快走几步过来。

“给我。”他自然的从她手中把两个沉重的袋子接过去,然后走进厨房。

“今天要自己做饭吗?”谢淮把袋子拎进厨房放在台上,看了一下里面的菜。

“我们就四个人,简单弄一点吃的吧。”顾眠说:“南南和肖羽呢?”

“在上面做我给他们出的题。”谢淮说着自然的把袋子里的菜都拿出来摆在台面上,他穿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背影看起来挺拔又gān净,把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中段,把手洗gān净,形状优美修长的右手把肥腻的五花肉从超市的袋子里解放出来,他背对着顾眠,检查了一下肉,猪皮上的猪毛并没有被处理gān净,他看着刀架上的五六把刀有些犯难,不得不转头求助顾眠:“处理肉的刀是哪一把?”

“第二把。”顾眠走过来,指点他,然后问:“你会做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