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不动声色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隔着衣物都似乎能触到她绵软得不像话的身子,他顿时觉得指尖有些苏麻,眸子也沉了下来。
“殿下。”唐灼灼抚着额心抬头望进他眼里,却似触到了两汪无边的幽潭,周身都是他强硬的威压和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叶子的甜香,唐灼灼急忙退后几步,大而亮的杏眸里蓄满泪水。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霍裘沉声低喝,剑眉皱得死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忍不住动了动。
他只道她出生将门,生性桀骜娇纵,从不曾见她双眸含泪的模样,只除了洞房里的那夜。
她被死死困在自己身下,面上的表情痛苦而隐忍,甚至夹杂了几丝显而易见的厌恶,直到后来,她哭得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孩童。
其实他也不好受,又疼又手足无措,真真见了她连串的眼泪又舍不得,只好缓下来一颗颗吻进肚子里。
那股子苦涩的滋味从唇舌间蔓延到心底,那夜格外的长,霍裘想,她的苦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既做了决定,就合该把这人好生宠着,一路纵着,将至尊至贵都给她。
只是她骄傲得像只孔雀,任凭他涉千山万水,羽翎却从不为他而绽放。
唐灼灼和他唱反调习惯了,下意识就想张口反驳,但瞧到他眼中潜藏的一抹忧色,气势不由弱了下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霍裘剑眉皱得更深,再不瞧她一眼,大步朝着阁子里去了,那些守着的人忙不迭跪了一地,唐灼灼将安夏安知留在外头,独身跟在霍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