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说……妾的兄长被革了职?”
钟玉溪这句话问得无比艰难,唐灼灼却是抿唇一笑,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虽是被革职了,但未必没有复职的机会,良娣好好儿和殿下说些好话,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她最后一句话压得极低,脸上的笑却是如外头太阳般明艳,钟玉溪这时候才蓦的反应过来。
她就是来看笑话的!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滴血,又疼又怒。
还枕边风,殿下……他连她身子都没近过,哪里有枕边风可以吹?
唐灼灼眼见着目的达到,也不想多留,黛色的眉挑得高高的,带着一惯的盛气凌人,“殿下与本宫说良娣身边的人倒是一个个听话得很,将这玉溪宫守得苍蝇都飞不进一个,只是别坏了体统才好。”
就是寻常权贵人家,哪家的妾身边伺候的丫鬟敢将当家主母的人拦在外头?
更别说是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家,甭管进来之前是什么身份,哪怕是良娣,那也只是一个妾,妾就该守规矩。
钟玉溪心思玲珑一点就通,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觉得如鲠在喉。
殿下这是在说她用人不善坏了规矩吗?
难怪……禁足的命令下得那般决然。
唐灼灼深深望了她一眼,才要踱步出殿门,又瞥到了那件泛着光亮的寝衣,眸色一暗:“至于钟良娣这寝衣,还是莫送给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