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缓过劲来,冲着霍裘道:“殿下不要。”
“我身体无碍的。”她顿了顿接着道。
情急之下,她倒是连妾都不称了。
霍裘死死地抿了唇,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游移,越瞧眉心就皱得越紧,他表情阴鸷得很,用力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头道:“你很不舒服。”
用的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满满的笃定和森寒。
这才多少天?就连着病了两场,她的身体什么时候这样虚弱了?
唐灼灼拉着他的袖口朝前慢慢地走,才恢复了点力气就骄横地道:“不许去。”
也不知道是在同张德胜说还是霍裘说。
正午的烈日当空照,在狭长的宫道上撒下一层金光,明明是热极的天,一座座宏伟大气的宫殿如同一位位远古沉默的武士,远处的红墙绿瓦闪着熠熠的光,隔着久远的距离就让人感到眼花。
后边跟着人却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太子和太子妃之间出现分岔。
左右遭殃的都是他们。
霍裘凛冽的剑目中蓄满的都是冬日夜里起的冰棱,唐灼灼松了他的那一角衣袖,她舔了舔泛白的嘴角,轻轻冲着他摇头:“殿下,此时请太医,不合适。”
今日是太后的生辰,她贸然传太医多少会让太后心存芥蒂,再加上这里不比东宫,总不能再折回太后的慈宁宫。
让人借题发挥,对霍裘不好。
霍裘望进她灵透澄澈的眸子里,突然想撬开她脑子瞧瞧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