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面色一痛,声音也带了几分压抑,他上前一步,握了琼元帝的手道:“父皇, 儿臣幸不乳命, 西江一事,尽数办妥。”
琼元帝从胸膛发出几声闷笑, 虚虚地咳,摆了摆手道:“吾儿从不曾叫父皇失望过。”
“咳咳……听说你前阵子染了风寒, 如今可好些了?”琼元帝浑浊的老眼里精光乍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风寒?八百里加急前来取京都的救命药,怎么就成风寒了?
霍裘身子微僵,四目相对,一分破绽也没露出来,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道:“谢父皇关怀,儿臣身子健朗,没什么大事。”
到了如今这么个局面,琼元帝竟还想着要他放霍启一马,将这事彻底埋在心底?
他何时有这样的肚量了?
更别提他这条命还是以那个小女人脸上一道长疤为代价换回的,哪里就这么轻易完了?
关氏也听出了些端倪,一边给琼元帝额头上换了一面帕子,一边扭头道:“老四患的不是瘟疫吗?怎么在皇上嘴里就变成风寒了?”
霍裘剑目倏尔幽深一些,记忆中这还是第一回 见姨母和父皇相处,竟不曾想是这样的局面。
琼元帝愣了一会,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声,搓了搓手,才要说话,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等琼元帝睡着,关氏面不改色地净了手,示意霍裘一起去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