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黑得十分异常,经了一夜,已经干成了一滩滩可疑的血块,凑近一闻,还有十分浓烈的腥气。
安夏被熏得后退了几步,扶着唐灼灼问:“娘娘,这是正常人流的血吗?”
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唐灼灼惊疑不定地站了片刻,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带着人回了长春宫。
她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也不出声,倒把安夏吓得够呛。
“娘娘,可是那血有什么异样?”
唐灼灼抬眸望她,抿唇笑了笑,“没事,本宫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思绪不宁的,你先下去替本宫沏壶茶吧。”
昨日安知的事一过,最伤心的反倒是这个傻丫头,晨间来伺候的时候眼眶都还是红的。
等将茶捧在手心里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才开始慢慢减弱,窗外风静树止,她搭在茶盏上的指尖粉嫩嫩,眸子里的情绪渐渐沉静下来,如同一口不见底的幽潭。
半晌,唐灼灼起身净了手,绕去了屏风后头的桌案前,拿起了搁置已久的笔沾了墨汁,在空无一字的白纸上勾画。
与她以往娟秀的字迹不同,她这次落笔极快一气呵成,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笔一划间涌动出凛然的磅礴大气之意。
待得落笔,那张白纸上赫然是一个江字,力道遒劲完全不似女子所作,唐灼灼看着这一页纸张,揉了揉泛疼的手腕,片刻后不满意地摇头,将那纸团成一团丢到一边。
唐灼灼软在了那罗汉榻上,挥手的动作娇无力,她附在安夏耳边吩咐,道:“拿了我放在木箱子里的木牌,去西街的浮云楼将江涧西请进宫来。”
说罢,她揉了揉眉心,嘱咐:“现在就去,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