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琉狠狠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柔了许多,她笑得有些疏离,道:“可汗,以前是我不懂事多有冲撞,可如今,你我皆是无意,就不要再说这等玩笑话了。”
屋塔幕认真地纠正:“我并没有与你说玩笑话,我这回来,带上了聘礼,如果你愿意,等回到我的部族,整个草原都是你的。”
朱琉再怎样也到底是个女人,面对着眼前的大个子笨拙的解释,她垂下了眼睑,不知道是因为雾气还是旁的,眼角有些湿润。
“今日牧戈姑娘来找我了。”
屋塔幕闻言,皱了皱眉。
朱琉不动声色将黑发挽到耳后,风一阵而过,她整个人像是要被吹走一般。
“可汗可知,牧戈姑娘心悦于你?”
“我无意于她!”屋塔幕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你大可不用在意那些,只要你愿意,可敦的位置就永远是你的。”
朱琉反问:“那可汗准备怎么安置牧戈姑娘?”
男人的身子高大魁梧,在黑暗中的存在感极强,此刻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模样又如同一座厚重的石雕。
朱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朝着他福了福身,“可汗莫来找我了,我已答应了母妃,回京就与清远候世子成亲。”
她想得再透彻不过,与其嫁给一个欢喜自己的,还不若嫁给一个素未相识的。
嫁给清远候世子,至少可以笑着将一门又一门的小妾太进府,可若是换做屋塔幕,她看着该多难受?
前者可以让她从始至终保持着当家主母的端庄与大度,后者却只会叫她成为一个妒妇,该怎样选,她心中有数。
屋塔幕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声音干哑得像是沁了沙砾进去,“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