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慢慢地走进了内殿之中。
关氏昨日装晕,被霍裘识破之后,有多尴尬自不用多说,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心灰意冷。
她在这世间,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好容易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害他,可那孩子,像是被唐家的那个丫头使了迷魂术一样,平素里千般护着不说,就是涉及到皇嗣问题,竟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怎么可以?
这样她百年之后怎么好意思跟姐姐交代?
说起这唐灼灼,她以前瞧着倒觉着是个不错的,如今瞧瞧,却像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
可不就是白眼狼吗?
霍裘给了她皇后的尊荣,她却想着独占君心,害得这后宫的妃嫔成了摆设不说,更可恶的却是皇嗣凋敝,皇上至今没个一儿半女。
唐灼灼进来的时候,关氏正在气头上,将昨日里长春宫送过来的花瓶打了个粉碎,一地的红梅散落,点点嫣红似血。
“母后小心莫被这碎片伤了。”唐灼灼嘴角一掀,只朝地上看了一眼,再漠然不过地提醒。
关氏看着一地的狼藉,嘴角抽动几下,竭力端庄又暗带嘲讽地问:“皇后今日心绞痛好了?哀家还以为仍需躺在c黄榻上将养着起不了身呢。”
“劳母后挂念,儿臣是来瞧瞧母后的晕眩之症可有好转的,想来是昨日那几根老参起了作用,母后才能好得这样快。”
唐灼灼嘴皮子上下一嗑,瞧着关氏保养得宜的面上表情龟裂,笑容渐深。
“好了,都下去吧。”唐灼灼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小袄,神情慵懒,自顾自寻了一张软凳坐下,而后吩咐殿中的人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