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再淡然不过,却叫关氏青白了一张脸。
此情此景,当真还是应了一句古话,害人终害己。
最后,还是后者颓然地摆手,道:“你带走就是了。”
说罢,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放软了许多,“可就是哀家不往皇帝身边塞人,没有皇嗣,你能留住他几时?”
自古以来,喜新厌旧,男人本性如此。
“与其等他厌弃了你,自个纳了美人,还不若早早放手,叫他有了新人之后,还记得你的宽容大度,至少还会给你留下皇后的体面。”
唐灼灼目光一厉,片刻后轻轻嗤笑一声,半边的侧脸雪白,鲜嫩得如同春日饮尽了露水的花骨朵一样。
端的生了一副妖精般勾人的模样。
关氏以为她自恃美貌,还是忍不住出声:“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唐灼灼抿唇,神情慵懒地坐回了软椅上,掀了眼皮子,漠然道:“母后,我与您不同,现在在我身边的,我就好好儿珍惜,哪还有放走之理?像您一样悔不当初求而不得酿下祸事,处心积虑得到了却又在长春宫闭门二十载,我是万万做不来的。”
说罢,她抚了抚手上松垮的镯子,温润的碧色似乎能安抚情绪,她将那娃娃往关氏手边一推,略有些挣扎地闭了闭眸子,道:“这事不该由我与皇上说,今日我只想将人送走。”
说罢,唐灼灼朝着殿门口淡淡地道:“都进来吧。”
关氏眼皮子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那两个破旧的娃娃往怀里一揣,从来端庄得宜的上位者此刻竟生生多出七分的狼狈来。